得他如今这幅要命的性子!他要怨我,怪我都成,出了曹王府安安分分的,别往世矜眼巴前撞,至少能留一条性命……”、
婆子:“老太太哪里的话?为给三爷求情,老太太只差给君上跪下,三爷如今还没成家、不省事,等以后总会明白老太太的苦心的,又何谈怨呀怪的?”
曹老夫人摇了摇头,不再说曹午初的事,问起春猎的事。
“世矜要带阿今去?”
“说是如此。”
曹老夫人欣慰一笑,“好。阿今虽没个出身,也不会说话,但生得好看、人也安分……世矜身边能有这样一个人,倒也是很好的……”
沈芸儿走到门边,停住脚步,静静听着房中的对话。
“想当初,我还想着将芸儿配给世矜,唉——造化弄人,但愿芸儿以后能管着午初些。”
暗恨丛生,沈芸儿咬着牙,眼中满是怨毒之色。
若非阿今算计她,她怎会与曹午初那个无能浪货绑在一起!
该死的阿今!
*
顾家。
小丫鬟捧着药碗,紧张地埋头走着,走到院子后的小花坛旁,弯下腰,将碗中乌黑的药汁倒尽,松一口气,抬头转身的一瞬登时白了脸。
顾兰归皱眉站在廊下,已瞧见她的一举一动。
小丫鬟小耗子似的,耸着肩缩着头,护着怀里的空碗,一溜烟跑个没影儿。
顾兰归犹自站在廊下,心绪起伏不定。
父亲的病到底是真还是假?
为将他困在府中、逼他成亲,父亲竟会做到这种地步?
母亲知道?二弟、三弟、兰洇也知么?
顾兰归扶着柱子,眼中闪过一抹伤痛。
他不信家人会一齐欺骗他。
他不信……
按捺住乱糟糟的心,顾兰归咬牙忍痛,挺直腰背,若无其事地往顾老爷房中走。
房中扑鼻的药味,令他忧心也令他心头一松。
父亲怎会真的装病骗他?
大夫照旧给顾老爷把脉,简单交待顾夫人两句。
顾兰归有礼地将人送出府,心中明知不该怀疑,仍旧忍不住胡思乱想。
背脊上、额头上都已沁出汗水。
眼见着大夫走下台阶,他的脸色越发苍白,单薄的身体像一张立着的纸片,风一吹就能倒。
腰间的疼痛、腿上的麻木,令他几乎无法站立。
他咬牙硬挺着,攥着拳……
一个试探的念头在心间划过。
攥紧的拳头松开,他也倒了下去。
小厮仓皇扶住他,大声叫着大夫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