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说着已有几分气愤,深一口气,平复情绪,他才继续说:“她若真是你要找的人,故意不肯与你相认,分明是不在意你的,你又何必为她犯糊涂?她若不是,你更不该继续这样纠缠?你说是不是?”
顾老爷回了一口气,硬撑着醒过来,将顾兰归往身前拽,“逆子……好好地待在府里……好好地等着成亲!”
顾兰归沉默,不肯应。
顾夫人止不住哭,急得要跪下求他。
顾老爷咬着牙逼问:“你应不应?”
良久的沉默后,顾兰归终于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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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范昕躺在床上,想着自己今日终于出了凝华楼,等过些日子也许就能出曹王府,出了曹王府就有逃脱的机会,能靠自己逃走,她并不想和曹午初有牵扯,那人实在不像个好人。
曹世矜上了床,将她揽进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低声说:“等阿柔的婚事过后,我便带你回金骢台。”
范昕心头一紧,回金骢台!
回了金骢台,她便休想再逃了。
阿柔的婚事近在眼前,她得尽快找个机会逃走……
曹世矜往后撤离些许,低头看着她,问:“在想什么?”
范昕勉强一笑,敷衍地说:“在想顾公子芝兰玉树、温柔有礼,阿柔能嫁得这样的夫君,真是好……啊!”
范昕忽然惊呼一声,瞪圆眼睛看着曹世矜,“你做什么掐我!”
曹世矜的大手还把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带着十足的威胁。
范昕一下没了气势,抿住红润小嘴,鼓了鼓小脸,气呼呼地背过身去,不再搭理他。
曹世矜欺身贴近她,将她圈在怀里。
范昕挣扎两下,挣不开,只好任他抱着,心里的气却是一点没消的。
曹世矜盯着她白细细的脖颈,眸色暗了暗。
他竟也有这般患得患失的时候,怕极了她有一日知晓真相,怕极了她会憎恶他、离开他,就连她随口提起兰归,他都无法忍受。
呵,他多可笑啊,做了贼的才会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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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城中某处隐秘的小院,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左顾右盼,不见有人跟着,才闪身而入将门关上。
她匆匆走进屋中,惊动屋中背对着门边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