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楠笑了笑,又迅速冷下脸道:“是吗?可我听说,外面现在到处在传罗兄一直闭门谢客,难道是看不起我等,不屑往来?”
“看不起?”罗秋韵冷笑,“真要是看不起就好了,我们罗家是什么门户永安城内有谁不知?想必张家公子也有所耳闻,当初我们兄妹逃难来到永安,被好心的陈家村村长收留,这才有今日,要说我们看不起别人,真是天大的笑话!”
被严楠一而再地挑衅,罗秋韵心中也窝火着,何况对方那些话不仅仅是要让罗天立出个糗这么简单,而是要让罗天立乃至整个罗家把永安城内的士子都得罪光,不可谓不狠毒。
张家兄妹并不是傻子,见状岂会不知罗家和严家之间有龌蹉,只不过别人的事情,他们懒得去管,便随意寻了个借口离开了。
严楠挽留不住,没了正主在场,他也懒得再搭理罗秋韵姐弟,冷哼一声,自顾寻他的乐子去。
“姐,这严家真是欺人太甚了,好歹咱们也是客人,竟然就这样把我们晾在一旁。”罗天立看着严楠已经远去的背影抱怨道。
罗秋韵说:“这才更好,反正也差不多撕破脸皮了,他们不鸟我们,不是更舒坦吗?”
“可是……”罗天立还想说些什么,但见罗秋韵都不在乎,就没有说出来。
见此,罗秋韵笑了笑,安慰几句说:“天立,凡事别光看表面,他们如今这般对我们来说反而有利,难不成你还乐意让对方跟在咱们身边膈应咱俩才好?”
“不是,姐,我……没有那个意思。”罗天立摇头道。
罗秋韵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接着说:“不是就对了,等下小心一些,姐还担心他们留有后手……”
“是。”听了罗秋韵的提醒,罗天立越发谨慎了。
宴席开始之际,宾客们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这回严家倒没有在座位安排上耍什么心思,许是刚刚已经试探过,现在并不着急出手,不过,罗秋韵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会在酒水里动手脚。
好在罗秋韵一直保持着警觉,察觉到酒壶中的酒水被人下了药,就坚决没喝,同时在别人没留意的空档,悄悄地跟旁边一张桌子换了一壶没被下药的酒回来,打算预防万一。
没想到严家还真敢,除了给罗秋韵他们下药,见罗家姐弟不上当,还特意找人过来试探,摆出一副罗秋韵要是敢不喝酒他就不罢休的架势。
这回来的人是严楠的亲妹妹,据说是一个非常泼辣的女子,罗秋韵以前没跟她接触过不是很了解,但当对方站在她面前,罗秋韵就有种特别不爽的感觉。
严慧欣说话从来都带着刺,而且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虽然口中一直称呼罗秋韵为姐姐,但却听不出半分尊重,甚至还有意无意地在贬低着罗秋韵,让人厌烦不已。
“姐姐,这口酒水你可得喝光了,否则就是瞧不起我严慧欣,你该不会没品的拿你的县主身份压我吧?”
“严小姐说笑了,我年纪不大,当不得你姐姐,只是这酒……我不会喝酒。”罗秋韵故意顿了顿才说。
严慧欣闻言,微微眯起了眼睛,眸中带着怨毒之色,“姐姐这是真的瞧不起我了?”
“严小姐说笑了,我如何瞧不起你了?只是这加了料的酒水,若我喝下了,岂不是要让别人看你严家的笑话,毕竟我好歹也是严府宴请客人,却在严小姐面前着了道,不知往后可还有人敢来赴宴。”
“你……”严慧欣被罗秋韵这话挤兑得说不出话,也终于意识到罗秋韵可不是她往日对付的那些大家小姐,别说这份心思,就是她的能力也不弱,否则岂能如此轻易就化解了自己的困境。
也罢,这才好玩,要不然生活得多无趣不是?严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虽然罗秋韵躲过了这回,但是下一次,再下下一次……她严慧欣就不相信对方每回都能化险为夷。
自幼仗着南宫公主势力长大的严慧欣,还是第一次铩羽而归,不过,她这人有的是耐心,一次设计不成,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借刀杀人也无妨。
罗秋韵虽然不知道对方此刻在想些什么,但看着严慧欣忽然沉思起来,下意识地提高了警惕,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人可比严楠难对付多了,一股不详的预感慢慢滋生。
“罗县主,瞧你这话说的,妹妹我岂是那种人,这酒水不过是跟姐姐开个玩笑罢了。”严慧欣说罢,又对自己身边的侍女吩咐说:“小红、小翠,你俩把东西撤下,换些新的过来。”
“对了,姐姐可有喜欢吃的糕点?我让人给你备一些如何?”严慧欣扭过头来对着罗秋韵问了句,依旧假装出一副纯良的样子,旁人若是不知情的看到了,怕是都要说罗秋韵仗势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