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是个偷欢的好地方。
宫宴还在继续,不远处莺歌燕舞,丝竹阵阵,一双人影仗着夜色,在花丛中相拥。
他眉心那花钿被吻得模糊一片,段景忱却还是专跟这处过不去,亲着,舔着,用额头蹭着。
实在是,方才他在台上抚琴时,他便瞧这花钿不顺眼了。
谁给他画这东西的,将他本就妖孽的一张脸,衬得更是活色生香,叫人看了心神荡漾。
“唔,王爷轻点,别把衣衫撕扯坏了,没法见人了呀。”
他这身衣衫段景忱看着也不顺眼,分明宫里那些乐师舞姬打扮都比他花哨,可是,看谁也没觉得有他这般招摇。
越是喜欢越是吻得发狠,段景忱一口咬在他唇上,喑哑道:“以后不准……”
不准抚琴给别人听。
不准装扮给别人看。
不准与别人触碰,也不准对别人笑……
极端的想法,一则一则在脑海里冒出来,段景忱自己都无法理解,为何对他的占有欲会到这种程度,这些话含在口中,没有说出来。
而耻于出口的话,他却懂了,乖乖答应:“好,我不准。”
灼热的气息呼在耳畔,段景忱有些受不住了,这是皇宫,宴席上还有那么多人,他总不能真在御花园对他做什么。
隐忍下冲动,段景忱松开他嘴唇,抬起手,帮他将乱掉的发饰拨弄好,对他道:“今日母妃寿宴,我不能离席太久。”
话这样说着,却紧紧搂着他腰,不肯放手,月色下,这张脸更是动人,段景忱挪不开眼,望着他说话:“宫中诸多禁地,你不要到处乱跑,在这老实等着,宫宴散了,我带你回府。”
这时缠着王爷,就是不懂事了。
他点着头说好,可手臂却将人绕得更紧,一边说王爷快回去,别叫贵妃娘娘等急了,一边扬起下巴,将痴缠的吻又送上来,分明是不想人走。
日日相见的人,何至如此,怎么就这般的难舍难分了。
一个疯癫,两个也是,段景忱吻到动情处,一把将他身子托起,改了个主意,对他道:“你随我一同入宴。”
这成何体统。
皇宫寿宴,他一个教坊司抚琴贺寿的伶人,哪有他入宴的份。
“我去与父皇和母妃说明你我关系。”
真是疯了。
宣王殿下疯了。
他笑着捧起段景忱的脸,亲了一下鼻尖,又亲了一下额头,仔仔细细看他,看他还是不是当初那个口口声声不喜男色的王爷。
不能再逗弄他了,我们宣王殿下从来不讲随口说说的话,他真的敢。
“最后一下。”他温柔地跟段景忱商量,“再给我亲最后一下,就放王爷回去了。”
于是最后一个吻,变得格外旖旎。
发烫的两双唇贴在一起,甜蜜湿润,从嘴唇蔓延到脖颈,段景忱向来是有些粗暴的,他悉数接受,乖巧迎合,哼唧出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
那声音段景忱是爱听极了,可现在,他不能听。
段景忱将他后背抵在院墙上,一只手抱着他,另一只手抬起来,用指腹按住他嘴巴,却还是没能让他将声音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