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叫个什么事,好好的一个放鸢节倒是扰了本世子的兴致,这天也晚了,明日一早就各回各家吧!”
徐承在伸了伸懒腰,率先走出了东厅,韩放走至程霁风身侧时,留眼深深看了他一瞬,留下清晰的一声冷笑,两个幕僚也急忙跟上。
“程守备不仅武艺高强,连断案都这般明敞,真不愧少年英豪。”
一看案子破了,那国子监司业眼见着就殷勤了不少,巴巴地贴了上来奉承。
程卿卿感受到自家哥哥那哼哼唧唧的态度,就知道他瞧不上这位虚与委蛇的司业,上辈子如此,这辈子自然也当如是。
有身份的都走了,剩下的一众人倒也很快就散了,只有程家的兄妹三人,伴着忽明忽暗的烛火,要进行三堂会审了。
“阿卿,你怎知管家是边青人士?”
程霁风把程卿卿抱回到高椅上坐着,板起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乖乖巧巧坐着的妹妹。
“因为爹爹上次带回来一盒漂亮的香膏,卿卿很喜欢,想叫宝杏去买,但是买不到那个味道的,就是有点像素素姨娘身上的那种味道,爹爹也给卿卿讲了那边青的事情。”
说着程卿卿夸张地张开手臂,奶声奶气地说着。
“那里的男人很高很大的,然后身上会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卿卿从来没有闻到过有人有那种味道的,但是那个管家伯伯就有。
突然,小人捂住自己的小嘴又皱起小眉头,小心翼翼地问。
“大哥哥,是不是卿卿闻错了,管家伯伯不是边青人呀?”
边青人自小喜食牛羊肉,有些甚至会有牛羊奶入浴,故而身上可能会沾染牛羊的膻气,这点决然是成立的。
况且那陈明身材高大,眼窝深邃,确实也不像是平原人,因此阿卿刚才说管家有点像边青人他是信的,所以才冒险试探,没想到真的被卿卿说中了。
果然是他们程家的小福星,如此聪慧又机灵,不知以后要便宜了哪家小子,程霁风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有些烦躁。
“那你是真看到他把簪子放鞋底了?”
小姑娘摇摇头,“哥哥说他偷了簪子,我刚才就觉得他走路姿势似乎有点奇怪,而且他的鞋头像长了颗小瘤子似的,卿卿想肯定是那簪子在脚底下了。”
“还有今日徐世子与梁宥礼的事,到底又是怎么回事?阿月说你不仅不制止,今日还火上浇油了?”
突然想起刚才二弟告的状,有时候太伶俐,惹祸也是让他有够头疼的。
“卿卿冤枉,分明是二哥哥与梁宥礼起争执,我帮他说的话!”小姑娘气呼呼的,显然是对程霁月的告状的小人行径不齿得很。
“可是你平时跟那梁宥礼可要好了,今日怎么就……”
程霁风挑挑眉,有点猜不透这娃娃的心思。
“他不喜欢我二哥哥,那我自然也不喜欢他。”
程卿卿撇撇嘴,继续甩着小脚玩,似乎只是提到了个无关紧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