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姜黎抬眼望去,和她隔了一条栽满了植物的花台,男人冷沉着一张脸看着她,看向身穿白大褂的陆竹视线凌厉而戒备。
姜黎揉了下耳朵,他今天是吃炸药了?!
不过姜黎并没有打算怪他,倒是被他此刻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病号服给吸引了过去,姜黎从前面绕过去到他身边,“你不冷吗?”
池澈瞧了眼跟着姜黎过来的男人还给她撑着伞,说话声音依旧呛得要死:“当然冷。”
他说话很大声,连带着胸腔似乎都在迸发怒火,冷硬的下颚线似乎都在叫嚣着死寂般的愤怒。
让姜黎眉心微拧了下,陡然心尖儿都跟着被吓得一颤,“你不用说那么大声,我离你近听得见。”
男人瞪大了眼睛瞪着她,眼尾微微泛红起来,因为浑身紧绷用力导致拉扯到了伤口。
见他拧起眉,姜黎朝他走了步,“看吧又疼了,知道冷你不知道多穿件衣服出来,不对,你还伤着就不应该到处乱跑。”
看她靠过来,池澈顺势将手臂搭在了她肩上,唉声叹气故作失望的叹息,“既然知道我伤着你还乱跑,喝个水都没人倒,可怜啊!”
想着自己的确出来了许久,拿起手机一看他打了好多电话,她回复完田恬的消息后就关了静音。
“那走吧。”
姜黎扶着池澈就准备转身朝住院大楼走,但是他却稳在原地看着还撑着伞一言不发的陆竹,“你不准备介绍下你的朋友吗?”
男人‘朋友’两个字咬得微重,细听之下不难发现挺吃味儿的,但是却又保持该有的仪态。
寻着池澈的视线扭头才发现陆竹居然还一直站在她身后的,视线下意识的落在他别在白大褂上的胸牌上,上面写着‘心理咨询师’几个字。
姜黎将池澈的手放下来,挡在两人中间,重要的是挡住他的胸牌,池澈看见了吗?
带着这个疑问,姜黎内心悸动后怕得不行,连话都要不会说了,“那个,你你你怎么还在……”
呸,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冷静!
姜黎刚准备再道一声谢,池澈再次将人扯过去,让她扶着自己点,顺便教育了姜黎一句,“毕竟人家还替你撑了那么久的伞呢,我该谢谢人家的。”
男人一副懂礼貌识大体的样子,却无形中给人一种‘宣誓主权’的错觉。
这回该轮到陆竹震撼了,从她主动靠近池澈的时候,池澈搭在她肩膀她没拒绝的时候,以及池澈说这话她第一反应不是抗拒和排斥的时候。
意识到姜黎在感情方面对他有所隐瞒,惯会洞悉人心理的陆竹从姜黎的反应已经明白了她的内心。
于是不动声色的朝池澈颔首,顺着他的话接,“没事,多年的朋友了,撑个伞而已不算大事,既然先生还有伤,还是赶紧上楼休息吧。”
说完非常大方的将伞留给了姜黎,不等姜黎说点什么池澈给接了过来。
看着陆竹离开,姜黎表情凝重了些许,斜眼偷瞄池澈,他看到陆竹的胸牌了吗?
他的注意力在出现在自己身边是个‘男性’的这件事上,应该不会注意到吧?!
“怎么?这位朋友比较特别吗?”看她还盯着人家离开的背影在看,男人声音低沉还拖着慵懒的尾音,似调侃似玩味。
耳边随着他说话吐息,热气打在脖子上有些酥痒,让姜黎几乎立马敛回视线,“没有,就是普通朋友。”
姜黎回答的很干脆,几乎没有任何考虑,他幽深的眸子深沉的不见底,根本洞察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信不信!
抬眼望着他,那眼神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姜黎有被他的眼神冰冻到,扶着他的手臂已经满是冷冽气息了。
仔细一看,单薄的衣服领口根本没有扣好,锁骨还露在外面。
看得她都觉得浑身发冷,思考了下的姜黎还是决定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给他围上,还贴心的将围巾边边拉起来将脸遮了一半,“已经伤了就别再感冒了吧。”
沾有她气息的围巾下,深嗅了一口香气的男人唇角已经咧的压不下去了,跟个孩子似得冲她乖乖点头,将手臂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