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这边是密云区人民法院,今天来电是通知你,关于你父母维权上诉的判决书下来了,请明日上午十点钟到法院来领取。”
听到听筒里公事公办的声音,姜黎捏着手机的手蓦地收紧了,莫名的心慌又期待。
迟疑了两秒后挤出一个字,“好。”
那边简单又说了两句话后挂断了电话。
“姜姜,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你父母空难的赔偿款还是没能要下来吗?”
姜黎无奈点头,捏着手中的手机苦笑,言语中说不出的落寞,“已经三年了,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估计这次也是一样的。”
上诉了那么多次,估计这次也是无望。
“那接下来还要继续上诉吗?”田恬心疼看她。
姜黎沉了口气摇头,“算了吧,现在公司都困难了,事情也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她也应该要向前看了,父母最希望的不就是她平安如意的活着吗。
时间不早了,即便是没有投资还是得工作,大的订单没接单,在田恬的努力下还是接到一些小单子的。
对着电脑,姜黎逼迫着自己将全部心思都放在设计工作上,但是就莫名的注意力老是不能集中。
心底深处好似有一头小怪兽,接连的蠢蠢欲动好似要苏醒,要冲破束缚跳出来一般。
这种蠢蠢欲动是从姜黎吃完螺蛳粉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开始的。
脑海中不断的重复着老板娘说的话,想起年少时期,大冬天的少年第一次提着保温桶小心翼翼的塞到她手里。
以及刚才在车里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我和她没有任何婚约,那是我妈自作主张喜欢撮合我们,但我已经表明了我有喜欢的人,她也就此作罢了’
‘我把你当成我太太,把你放在心尖儿上’
‘只要你点头,你可以是我未婚妻,也可以是池太太’
想到这些话,姜黎心头的那只小怪兽好似加速了苏醒,她就要压不住的那种破军之势。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居然被死对头拉走,姜黎无语摇头,将这些纷乱思绪给甩出脑袋。
他们天差地别的,秦兰就算不撮合他和南栀,那也会是别人,反正不可能是自己。
她始终忘不了五年前,那时池澈人在美国哈佛读书,秦兰跳过她找上自己父母,当着周围邻居的面刻意抹黑她,让她父母蒙羞。
为此还气得住院,让她以后不要再和池澈有所牵连,可是他们并没有在一起,是他缠着她的。
那一刻,姜黎对池澈的恨到达了顶峰。
“姜姜,时间不早了,下班了。”见姜黎还坐在电脑前,田恬过来提醒。
姜黎急忙从纷乱的思绪里抽回,看她,“哦好,马上就走。”
收拾好起身,余光瞥见了靠在门口的黑伞,伞顶头伞有个烫银字体R
盯着那把伞看了会儿,姜黎走过去拎起来关灯关门。
下班后回到家,姜黎赶忙的将伞打理干净,然后小心翼翼的放起来,之后有机会再还吧。
吃过晚饭后,姜黎早早的就躺床上闭上眼睛,经过这一整天的惊心动魄真的好累。
但是,身体很困,精神上却睡不着,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才睡着。
夜深,姜黎做了一个梦。
机场外的草坪上,看着天空中盘旋下高度即将要降落在旁边机场的飞机,姜黎满怀期待的朝着机场飞奔而去。
“哎呀,快看,那架飞机怎么发动机着火了。”
一句话逼停了姜黎的脚步,朝空中看去,飞机在空中颤抖不止,非常快的速度熄火,直接垂直朝地面掉落。
不过顷刻之间,不远处发出巨大的声音,火光漫天,地面都似乎跟着震动了两下。
周围惊呼尖叫声此起彼伏,还有许多也是来接亲人的,一个劲儿的全部朝空难事发地涌去。
巨大的爆炸声不断的在耳边循环,大的她耳朵几乎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被撞得跌滚在地上才回神,跟着大家的脚步到达现场,现场已经被警戒。
抬头望去,阳光依旧很刺眼,白云依旧飘浮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