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院正王无咎赶来后,给萧吟月把脉良久,长叹一声:“唉!王爷,王妃受到惊吓,身体接近油尽灯枯,很难捱过三天,而且,老夫已经无法用针炙之术,把王妃唤醒,只能等她自己慢慢醒来。”
帝曜一脸难以置信,大声惊呼:“什么!月儿这身体,已经因昨日被皇后让人、要打杀她的惊吓,由难捱半个月,变成难捱七天,现在,居然又因为帝玉蓉和本王皇兄的惊吓,减大半,很难捱过三天了?”
王无咎不了解先前的情况,不敢点头。
他怕被帝玉蓉和皇帝追责,只能强调:“王妃这身体,确实很难捱过三天。”
帝曜的神色立刻变得十分疯狂,突然转过身,隔空一掌劈向皇帝的胸口。
皇帝在王无咎第一次说出诊断结果时,就有些担心帝曜会趁机找他算账。
不过,他自恃自己是皇帝,而且,先激怒萧吟月的是帝玉蓉,以为帝曜会先找帝玉蓉算账,对帝曜毫无防备,根本反应不过来,便被帝曜这一掌劈中。
他的身子立即像破鼓一样,倒飞出去,撞在身后的殿柱上,爆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然后,又像烂泥一样,扑倒在地面,半天也一动不动,只能看到嘴角所在位置,有鲜血飞快溢住,生死未知。
整个金銮殿里,霎时,安静至极。
谁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变故,基本上都愣住了。
反而是帝玉蓉,因为强大的求生欲,而爆发出惊人的应变能力。
她“扑嗵”一声,重重跪倒在帝曜脚下:“亡(皇)兄,鹅(我)坐(错)了,宁(你)别杀鹅(我),鹅(我)舅(求)舅(求)宁(你)别杀鹅(我)!”
她嘴里的牙齿,被帝曜先前的一拳,打落了大半,说话吐字,完全含混不清。
帝曜勉强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狠狠瞪她一眼,看在她终于知道怕惧的份上,只是冲她警告性地扬了扬拳头,没有对她再次动手。
她如获大赦,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
对面的太傅龚自重,看着她这个怂样,回过神来,突然跪倒在地,看向太上皇:“太上皇,惊吓英武侯府大小姐的人,是婀娜公主,不是皇上。”
又说:“皇上只是说了镇南王一句,根本没有跟英武侯府大小姐说过话,镇南王硬将英武侯府大小姐晕倒的责任,强加皇上身上,当众毒打皇上,实乃大逆不道,罪无可恕!”
这个老匹夫,是皇帝的老师,皇帝的阴险手段,有一半就是他教的。
帝曜没有分辩,只是转头,眸光暗含杀意的淡淡扫了他一眼。
龚自重是个文官,对于帝曜眸光中的杀意,缺乏直觉,只是觉得那眸光有点冷,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眸光。
平王帝元昀见帝曜先是放过了帝玉蓉,现在听了龚自重的话后,也没有说什么,便以为帝曜这是一时没忍住,打了皇帝,开始后怕了,老实了。
他壮起胆子,看向太上皇:“皇兄,皇上乃一国之君,镇南王借鼻子发血,肆意毒打无辜的皇上,不仅大逆不道,也是对你、对我们整个昭国、和我们整个皇族的不敬,请从重处置!”
这个老匹夫的妻子,是皇后的姑姑,属于姜国公那一派的,平时除了附和太子帝睿、太傅龚自重、姜国公三个人的意见,也没有其它本事。
帝曜没把他放在眼里,连眼神也没给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