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儿,沈沫萤立刻低下头去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异样,厉重裀却像突然间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发现了沈沫萤情绪的低落。
“今天算不上我的生日。”他犹豫着将手放在了沈沫萤的脑袋上,“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我对今天原本就没什么期待,只是一场用来社交的场合而已,不重要。”
他的手抚上来的那一瞬间,沈沫萤反而更加委屈,原本还能忍住的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把厉重裀吓了一跳,有些手忙脚乱的用袖子给她擦眼泪。
“怎么还哭了?”
压抑了许久的沈沫萤一时间哭得不能自已,她也觉得很奇怪,明明没有特别想哭但眼泪就是止不住,甚至哭得说不出话来,冷风一吹,鼻头红红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厉重裀越是安慰她,她哭得越是厉害,浑身都开始抽动。
“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真的。”
“知道你在沈家不开心,猜你也不想见我,要是说了你不来怎么办?”
沈沫萤一边抽泣一边震惊的看着厉重裀,他怎么会这么想?自己哪有拒绝他的权利?他不回沈家难道不是因为生自己的气吗?怎么会是自己不想见他?
她的想法竟然这么重要吗?
“这里下雪很美,很早就想带你过来住一段时间,刚好又赶上了今天这个日子。”
“一直觉得生日值得庆祝,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为你的出现而感到幸运,今天虽然是我名义上的生日,但我觉得并不值得庆祝。”
厉重裀又是这样的温柔,他伸手捧住沈沫萤哭得通红的脸,认真地说:“我真正的生日是被父亲带回沈家的这一天,这才是我的新生。”
看着他的眼睛,沈沫萤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会轻易地原谅厉重裀,他就这么温柔如水的注视着你,一双本该冷漠又疏离的眼睛里此刻全是你,深情地仿佛你就是他的唯一。
月色是这样的好,却比不上他眼里的半分柔情。
沈沫萤突然觉得自己跟白雨竹其实是一样的人,一样的花痴,总是被厉重裀掺杂着虚情假意的真心所蒙骗,又拒绝不了这样一张温柔地天地万物只看得到你一人的眼睛。
他站在窗外,她站在房内,中间隔着一米高的墙壁,此刻却依偎地如此之近,他们的额头几乎相抵,鼻息纠缠。
厉重裀用了这几天的时间思考,他应该怎么做,然后发现他最大的问题是,真的对沈沫萤不够好,总是让她承受自己的坏脾气,尽管在改变却依旧伤害了她,让她一次又一次地受伤。
沈沫萤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这是他思考了很久得出来的结论,虽然不知道这种不一样到底是怎么一种分类,但他不想让沈沫萤离开他,任何一种可能,都不可以。
就算他绝对不会向沈沫萤承认自己的错误,他仍然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让沈沫萤放下这件事,他会对沈沫萤足够好。
“你对于我而言,跟那些可以敷衍的人不一样,真正的生日我想和你一起过。”
“可以吗?”
心在狂跳,每一声都是重击,她只觉得时间突然间变得很慢,心跳声如同雷鸣,清晰地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脑子停止了一切的思考,原本止不住的泪水也突然停住了,挂在脸上等着被风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