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们父皇多疑的心思,必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刑部案宗的事情,不过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
父皇最想要的,是警示群臣,是要让他们知道,到底是谁坐在那个九五至尊的位置上!
这么一来,刑部尚书必然得不了好下场,想要保全自己的乌纱帽,保全自己的小儿子,那么就必定得跟着太子一块儿。
此时此刻如果太子要是再犯错,无疑就是把自己变得满身把柄,再送到多疑的父皇面前。
至于犯什么错……太子这么多年来疏于防范,犯个什么错都好。
但是柳亦然身份特殊,牵扯到丞相柳家,又牵扯到三皇子府,虽然是冲喜嫁进来,但也上了皇室玉牒,乃是皇室宗亲。
他遇刺……那可不是好事,更何况还有自己特意打造的那只箭头。
余墨见顾墨寒如此模样,背后的汗毛根根立起,重重的垂下头,不再言语。
他原本以为,这么多天的朝夕相处,王爷对王妃多少还是有几分情谊,可如今看来,也是微乎其微。
“好生照看着,不管是吃的用的,还是香炉器具,都不能再出问题。”
想到在这之前,柳亦然对自己的百般关心,顾墨寒微微抿唇,“无论如何他终究是三皇子妃,如今受伤已经是天大的苦楚,在府上,不能再出问题。”
王爷果然还是心疼王妃的!余墨眼睛一亮,重重的应了一声,快步离开一叠声地找人去吩咐了。
而另外一边,顾朗轩完成了皇帝交代的任务,去了三皇子府,给了补品,在回自己府上的时候,却又遇到了不速之客。
“太子殿下!这次你可真得帮帮微臣啊!”
房致远没了前几次拜访时的游刃有余,这会儿满面愁容,“大理寺那边,已经抽丝剥茧,找出了许多证据了!”
“都是咱们当初为了收买人心,而帮着摆平的那些案子!”
房致远像是真的急了,也怪不得还在大街上,几乎是毫不遮掩的嚷嚷开来。
太子牵着缰绳,往后退了一步,唇角微勾,眼底却是一片冷然。
“房大人,孤知道你救子心切,但是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难道就没个数吗?”
顾朗轩戴着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面具,居高临下。
“你儿子闯的祸事,难道你这个做爹的还要帮着扛吗?你就算是扛得了一时,难道你还能扛得了一世?”
如此这般说着,房致远神色有些呆愣,不过半晌像是明白了什么,惨白着一张脸看向太子。
“您……说得是……”
顾朗轩做出一副慈悲模样,叹了一口气,“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房小公子有您这样的父亲,已经是百世修来的福分。”
“既然承受了全族供养,那么等到事情来了的时候,也要能扛得住事儿才行。”
见房致远面容呆愣,双手颤抖,顾朗轩眼中闪过一丝厌弃之色,嘴上却依旧,十分温良。
“父皇今日还问起这事儿,本宫自然是相信房大人从来都是个铁面无私的,那些个没脸没皮的事儿,不过都是不懂事的下属而已。”
“您说对吗?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