虶上朝三殿下如今已然痴傻,怎么可以上朝议论朝廷大事?
“皇上,此事还请三思!”
周国舅出列,面上一派沉痛:“三殿下的情况,举朝皆知,朝堂之上总是避免不了吵嚷,若是三殿下,又像之前一般犯了病,又该如何?”
这里说的,就是寿宴之上的事儿了。
朱大人没有把自己的女儿送到宫里去,无缘参加皇帝家宴,却也有所耳闻。
闻言只是一哂,“这事儿涉及到两位皇子,虽然看着像是明摆着的污蔑,但是也总不能让三殿下无知无觉听评处置吧?”
说完像是没有察觉到周国舅要吃人一样的目光,只淡淡一笑:“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那么三殿下与太子殿下自然也是一样的,微臣一向是只会读死书的,这脑筋转不过来,二位殿下都是皇嗣,怎么几位大人做事儿,都只想着太子殿下啊?”
周国舅听了这话,眼皮子忍不住跳了跳。
当今陛下,子嗣稀薄,如今长成人的也就只有太子殿下跟那个傻子。
这么些年朝中许多人都只认太子殿下,而不知道还有三殿下的存在,再加上周皇后在后宫中的威势,太子这个储君的位置坐得稳如泰山。
但是如果这时候三皇子出面了……一个痴痴傻傻的皇子,一个是被用心教养长大的太子。
这二者,谁更好控制一些呢?
皇帝也未尝没有想到这些东西,然而听到朱大人最后的那句话,思绪却忍不住回到了宫宴之上。
当时满地都是皇亲国戚,几乎有一大半的人都在为太子说话,甚至都没有看自己的脸色。
“朱爱卿说的也是,老三如今年岁已长,前些日子既然都已经提出了要给他封王,迁往边疆,就算是心智不熟,也该让他熟悉政事了。”
话已至此,朱大人笑眯眯地抚了抚胸前的胡子,悄悄地隐没在朝堂之中。
刚刚下朝,圣旨就已经送到了三皇子府,顾墨寒跪的规规矩矩的,只是脸上的神色有些懵懂,似乎听不懂圣旨当中说的是什么意思一般。
“多谢这位公公跑一趟了。”
柳亦然垂眸浅笑,回声招了招手,“偏厅已经备好了茶点,公公先去用先也好。”
传旨的公公,是福安的徒弟,也是在御前行走的人,平日里虽然有几分脸面,可是世家贵族,大多是瞧不起阉人的,前去传旨,或多或少都要看些脸色。
可柳亦然却神色自然,小公公看着也忍不住升起感激之情:“王妃折煞小的了,小的还得回宫复命……”
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手上一沉,满满当当一大袋子银锭,就这么到手上了。
再一抬头,柳亦然小艺如常,没有分毫鄙夷,“耽误公公的差事儿,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对,只是王爷这么些年以来一直逍遥自在的,怎么突然之间就说要去上朝了?咱们不常常面圣,实在是比不得公公您,也只能够凭借着您这边略微指点12了。”
沉甸甸的银锭子比轻飘飘的银票有分量的多,更何况眼前这人出生贵族世家,嫁的又是皇室,却还是对自己这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