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这时,季明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嫂子,不好了,我哥他快不行了!”
季明熙?他出什么事儿了?
方知意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却用一种冷漠到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神看着他。
“他出事,关我什么事?你来找我做什么?”
“你是我嫂子,是我哥老婆,也是他最亲的人,我不找你,找谁去?”
“可我们已经离婚了,他也从没把我当最亲的人。”
甚至还把亲手把她送到其他男人床上。
季明伟见方知意站着没动,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就往外走。
“就算是小猫小狗,倒在你面前你也不可能没反应吧?你就把他当成小狗,去看他一眼行不行?”
对,就把季明熙当条狗。
去看看他死透了没有。
要是没死,她再上去补一刀。
山庄夜间有点冷。
方知意被季明伟拉着,只能被动地一步步跟着他往前走。
月光柔和地洒在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衬的愈发恬静随和,但只有方知意自己清楚,这些其实都是表象,她的内心里也住着一个不屈的灵魂。
路上,季明伟犹豫了一下,问道:“嫂子,你知道我哥的右手,是怎么受伤的吗?”
方知意被问懵了,“什么伤?”
“你不知道吗?我哥右胳膊,好长一道疤,缝了十几针,只要他稍一用力,整只手都是抖的,我觉得他可能伤到了筋脉,才会留下这么大的后遗症,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会不知道?”
方知意皱眉,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我问过林特助了,他说我哥是半年前伤的,我问他怎么伤的,他却不肯再多说了。”
季明伟无奈摇摇头,“你也知道,他进出都有保镖跟着,谁敢动他?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半年前……那不就是她在海城流产的那时候吗?
难道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方知意心中疑惑,却也没再多问。
说话间,二人来到房间外,季明伟刷了房卡后,一把将方知意推进去。
“嫂子,我哥就在里面,你快去看看他吧!他真的快不行了!”
说完,不给方知意后悔的机会,“咔哒”一声,就将门给关上了。
这是一间套房,方知意穿过客厅,走到房间,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腥气息扑面而来。
她蹙眉,下意识掩了掩鼻,一眼就看到季明熙躺在床上,双眼紧紧地闭着。
这就是季明伟口中的快不行了?
醉得快不行了。
方知意将窗户打开透气,过了好一会儿,屋子里的味道才消散了一些。
可床上的男人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想起季明伟说的话,方知意目光落在他的右手上。
可乍一看去,似乎并无异样。
难道季明伟是为了博取她的同情,编谎话,骗她的?
方知意犹豫了一下,走去解季明熙手腕处的扣子,想将袖子卷上去看看。
可这时,季明熙在睡梦中突然充满防备地一把将她的手给挥开。
方知意趁机将袖口往上一撩,一下就惊呆了。
她一眼就看到季明熙小臂上狰狞的疤痕,在眼前触目惊心。
方知意吸了口冷气,瞳孔骤然一缩,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季明伟的疑惑没错,他进出都有保镖跟着,怎么会伤成这样?还留下这么大一道疤?
更何况……还是半年前伤……
这个时间节点过于敏感,她难免要多心一些。
方知意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许是因为手臂腾空的缘故,季明熙的整条小臂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
真的伤得这么重!
方知意心里震惊。
这样完美的一个男人,废了一只手,有点有点可惜。
还是右手。
看着季明熙睡得熟,方知意突然毫无预兆地捏住了他的鼻子。
前两秒,季明熙还没有反应,到了第三秒,男人眉头一皱,突然张开嘴,薄唇呼呼往外吐气。
下一秒,他黑眸冷冷掀开,瞥了方知意一眼。
方知意屏息静气,还以为男人是要发怒。
谁知……那双眼睛只是看了她一眼后,很快又重新闭上了。
居然醉得这么恨?
方知意有些意外。
她一直都知道,季明熙喝再多的酒,顶多也就微醺而已。
曾有一回,他应酬回家,她以为他喝醉了。
结果半夜季明熙爬上来,疯狂要她。
方知意瘫软在他身下,喃喃道:“你不是喝醉了吗?”
季明熙脖颈上流下汗珠,滴在她的锁骨上,唇角压在她耳边低喘,“有个地方没醉呢。”
那一晚,沉沉浮浮,她深刻体会到微醺的男人狂放起来有多狠。
从那以后,方知意还以为这个男人不会醉,也不再敢去招惹喝了酒的他。
没想到今天却醉成了狗,甚至还不省人事。
回想起过往,方知意的脸红到了耳根,她站在窗边吹了会儿凉风,燥意才压下去些。
趁着季明熙醉得迷迷糊糊,方知意开门见山的问:“你的手臂,是怎么受伤的?”
季明熙脸颊通红,困倦得睁不开眼,脑子里这会儿正懵着。
他出了很多汗,衬衫都打湿了,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没等到男人说话,方知意又捏住他的鼻子,季明熙才重新睁开眼。
“我问你手臂是怎么伤的?”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她想试试是不是真的。
季明熙迷茫的视线在方知意的脸上停顿了一会,才含糊不清地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说完,眼睛又重新闭上了。
因为她?
方知意心中疑惑更重:“季明熙,你是怎么为我伤的?你把话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