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正当防卫。”林奈一眼看出方知意的顾虑。

幸好，今晚他忙完工作路过这里。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也算了，时候不早了，快送我回去吧。”方知意拉住林奈的胳膊，轻声说道。

自从经历了那件事情以后，方知意的性格变了许多。

整个人变得隐忍克制，是受伤太重了吗？

这还是方知意头一次主动开口让他送，林奈有些惊讶，点了点头，亲手拉开副驾的门，示意她上车。

“小心肝儿，你别走啊！”张总一看方知意要走，从地上爬起来，想去拽她。

林奈反应迅速，飞快将方知意护在身后，抬起西裤包裹的大长腿，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在张总脸上。

张总脸上青了一块，鼻子也在淌血，他躺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路虎在夜色中一溜烟开出去老远。

商场大厅里，季明熙右手插进裤子口袋，看着路虎消失在视野之中，那双漆黑的眼深邃冷凝。

身旁的钱浩顺着季明熙的视线看去，好整以暇的问道，“你是对张总感兴趣，还是对那个女人感兴趣？”

季明熙抿着薄唇，没搭话，只是脸色异常冰冷。

“看她的打扮，恐怕是哪个地产公司的销售，要我帮你打听打听？不过……刚刚那个，是她男朋友吧？”

能让季明熙感兴趣的女人……

钱浩来了点兴致，但又觉得有些可惜，他居然没看清那女人长什么模样。

季明熙没说话，幽沉的眼神阴恻恻地扫过，转身离开，只留给钱浩一道背影。

钱浩却是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他不明白季明熙眼神里夹杂的杀气从何而来？

他好像也没招惹他吧？

*

车内很安静。

窗外快速闪过的霓虹灯，把方知意洁白的脸庞印的忽明忽暗，她看着这座繁华的城市在眼前闪过，微微愣了神。

林奈体贴的打开座椅加热。

他并没有打扰她。

只是，时不时会扭头，悄悄地看她一眼。

方知意皮肤很白，眼睛也很澄澈，但是此刻，那双水眸里参了一些水雾蒙蒙，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事，看着有点可怜，让人……产生一种很强烈的保护欲。

林奈有些心疼，突然很想伸手抱抱她。

是还在为刚刚的事情后怕吗？

他就不该这么轻易就放过那个醉鬼的！

方知意深吸了口气，满脑子都是季明熙那张慵懒淡漠的脸！

刚刚在包间，他也看到她了吗？

光线很暗，他们隔得很远，又被肥硕的张总挡住大半……

应该是没看见的吧。

她垂下眼眸，整个人被一种复杂的情绪笼罩着。

他还是那么英俊，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不管包间的人有多少，她总是能一眼就认出他。

而她对他来说，只是个过客。

方知意苦笑了一下，内心有些怅然。

林奈又看了方知意好几眼。

看着她脸上的黯然，低落，一颗心也跟着忽上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