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关惊讶地张大嘴巴，他的眼睛瞪得很大，配上他肥胖的大脸看上去十分好笑，好像是生活在深海里的安康鱼。

“估计是哪个修了邪教的大师给他出的馊主意，类似于集满多少个学生妹，就能保佑家世永昌之类的。”章钊耸耸肩，说“他们这种富起来时间久了的人，总是拼命想把财富加倍留给祖孙后代。”

老关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眯了眯眼睛，疑惑地问：“那他怎么会娶亚芊？亚芊不是……”他话没说完，递给章钊一个“你懂的”眼神。

章钊笑了起来，语气中尽是鄙夷和嘲讽。“我之前从说她痴线你们还不信。我听说的版本是这样的，最初她有钱老公以为她人长得小样……”

“小样是什么意思？”

章钊艰难地措辞：“小样，沪城话，就是……怎么跟你解释呢，就是沐瑶那样的脸。”说到沐瑶，章钊忍不住“啧”了一下。他转回正题继续说：“以为她未经人事，但是关竟然在自己承认自己已经不是了，而且是，在已经跟他发生关系以后又承认的。”

章钊坐直身体，挑了挑眉毛，问：“好笑吧？”老关瘪瘪嘴，没有说话。章钊继续说：“所以两个人虽然也登记结婚了，但是老坑一直防着她呢！很是不仁义道德地逼她签婚前协议。结果现在人财两空。”

老关低头安静喝茶。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那你跟沐，是因为她长得像亚芊？”

章钊抬眼看了一眼，没有否认。

老关的胖手在半空中挥了挥。“章，这么多年过去了，再多的故事也就过去了。你现在完全不缺女人，实在没必要。”

章钊摇摇头，道：“最开始注意到她的确是因为长得像。可后来接触下来就不是了。沐更聪明。”他顿了顿，补充道：“也更大胆。”

“大胆？”老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笑容一下子绽开，看起来十分猥琐。他在章钊的脖子那里隔空比划了一下，笑着说：“是大胆，彻夜风流。”

章钊笑着推了下老关的肩膀，没解释，没反驳。

两个人喝了会儿茶，老关突然问：“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难道是因为你身上的彩绘害羞了？”

章钊摸了摸脖子，叹了口气。他犹豫再三，终于开口：“老关，我有一事请教。”老关做了个请的手势。章钊问：“有什么原因，是会让一个女人前一天晚上还热情似火、大胆开放，然后醒来以后就突然间变了个人呢？”

“变了个人？”

“对，就是表现出来很是伤心、很是后悔的样子，整个人都是一副很不想看见我的样子。”

“她，她不会是第一次吧？”这寥寥几个字，老关吞吞吐吐地讲了半天。

“切！”章钊斜了他一眼，轻蔑地说：“我又不是你那关姓妹妹的前夫，这我还分不出来吗？再者说了，就如今社会这帮小孩子的开放程度，就算是她没有这个意思，就她长得那张脸也会有一堆男人围上来。”

“那可不一定。”老关反驳他的话，“现如今女孩子打扮清纯的都在哪儿？在商K；打扮狂野的又在哪儿呢，在学校！有时候你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偏偏就是可能的。”

老关凑过头来，笑得很暧昧：“就我们家那几位，老三，看上去知书达理、大家闺秀，其实最野。那老四，是我从洗脚城里挑出来的，结果你猜怎么着，一招见血。”

章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应该，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