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吃了不少苦吧。

苏秧没察觉到他眸底的那抹心疼。

她的注意力被路边一个新来的小摊位吸引了。

摊位上摆着几珠草药，很是“简陋”。

摊主是个半大的男孩，看着还没成年，小脸灰扑扑的。

“你这天芯草怎么卖的？”

苏秧拿起桌上的一株草药嗅了嗅。

品质不错，是纯野生的。

这样的草药可遇不可求的。

现在很多人工培育的，药效大打折扣。

自称是野生的，其实闻一闻，就能品出区别。

但这样的小摊很多都会漫天要价，苏秧的注意力还在药草上，听到小摊主说：“180一株。”

“……”

苏秧惊讶的扬眉。

小摊主以为是自己开价高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说道：“这些都是我自己去山上采的，你要是想要的话，也可以砍砍价的。”

“这些都给我吧。”

“我可以给你便宜一点，全部拿去算你五百。”

小摊主黝黑的小脸扬起一抹纯真的笑容，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苏秧转头问厉宴琛：“带现金了吗？”

“……”

厉宴琛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皮质的钱包，把所有的现金塞到了苏秧的手里。

厚厚的一叠，苏秧目测了一下，大概有小两万。

留了两张一会吃小吃，剩下的全部给了小摊主。

“这位小姐，不用这么多，五百就行了。”

小摊主数了五张出来，就要把剩下的交到苏秧手里。

苏秧拒绝了，弯腰跟小摊主说道：“你采的这些草药都很难得，是你卖的太便宜了，小家伙是不是刚出来混还不了解行情？”

“以前是我妈妈在卖，我妈妈病了，家里只有我一个赚钱了。”

……

苏秧默了默，转身看了一眼厉宴琛。

厉宴琛拿出钱包，整个交到了苏秧的手中。

苏秧掏出了最后几张50的，加上手里的，一块塞给了小摊主。

“这些钱给你，算是下次的定金，我给你一个地址，以后你采的药都送到这来。”

怕小摊主不愿意要，苏秧直接买断了货源。

小摊主攥着钱的手有些颤抖。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这些钱够他们家两年的开支。

钱，对他来说诱惑力极大，但想起妈妈的教诲，还是退给了苏秧：“我不需要可怜，说了500就是500，多的我不要，你要是想要药材，我下次送来了，你再给我。”

苏秧收回了多的钱，低声问道：“你妈妈得的什么病？方便说给我听听吗？”

小男孩眸光亮了亮，把手里的500都塞给苏秧：“你是医生，能不能给我妈妈看看，我就这么多了，不够的话，我后面给你送草药不收钱，可以不可以？”

他说的小心翼翼，又诚恳至极。

苏秧点了点头，张嘴刚想问问厉宴琛的意见，见他点了点头。

她帮小摊主打包了那些草药，放到轮椅后面挂着，跟着小摊主走进了一条小巷子。

路上闲聊了几句，他们才知道小摊主叫杨阳。

他们家住在桥洞下面，一个废弃的供电房里。

地板上铺了两床捡来的被子，上面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

女人身上长满了红斑，虚弱的靠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