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尽欢不敢相信，蒋缙琛会对她讲这样的话。

她克制从心底溢出的颤抖，尽量维持镇静，迎上蒋缙琛的目光，语气带着隐忍的不卑不亢：“阿缙，你把我当什么了？”

蒋缙琛从沙发上站起身，目光锁着她。

“尽欢，你呢？我只是你救徐康平的棋子，所以，明知道我会在意，还总是和郝基儒见面，对吗？”

说话间，蒋纪琛已经走到许尽欢身侧。

“我没有，是他找……”

“你是想说，是他找你吗？”可这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不是……阿缙，你做什么？”

“尽欢，你哪里我没看过，既然是清白的，为何不能让我看一下？”

蒋缙琛去解她衣服的扣子，却怎么也解不开，情急之下往下一拉，只听“刺啦”一声，衣服被扯开了。

许尽欢大脑一时短路，连本想解释的话都忘了，双唇颤抖着，一双水眸里噙满了泪水。

“阿缙，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尽欢，你给我相信的条件了吗？”

目光相接，是爱意之上的倔强与嫉妒。

许尽欢逼退了眼泪，刚才温婉的柔弱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清冷的倔强。

她推开蒋缙琛，冷笑道：“是我不懂事了，忘了自己只是个情妇，市长让脱，我就该乖乖的脱。”

许尽欢脱掉了上衣，又去脱裙子……最后只剩下内衣的时候，许尽欢微微顿住。

一颗心一点点往下坠。

她还是怀了希冀，以为蒋缙琛会阻止她，但他没有。

＊

蒋缙琛静静看着许尽欢，有些失神。

那些照片中，她给郝基儒点烟，距离暧昧像是要接吻，还有那身上的痕迹……画面好像都动了起来，仿佛刺得他眼睛疼。

他感觉自己心几乎要被撕扯开了。

许尽欢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太过清晰的痛楚令他回神。

明亮的光线之下，女人玲珑有致的雪白胴体很美，熠熠生辉。

即使他们亲密过很多次，但这样的赤裸相对没有过。

巨大的视觉冲击之后绵延而来的是混杂着嫉妒的醋意和怒意。

“你也是在他面前这么脱的吗？”

“蒋缙琛，你混蛋……”

蒋缙琛因为太爱而慌乱，各种情绪之后是失魂落魄。

他有些痴痴地道：“我忘了，我已经一个多星期没回来了，有痕迹也没了……”

许尽欢紧绷的神经终于断了，巨大的羞耻感漫延而来，心如刀绞。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这样站在自己深爱的人面前。

她想转身离开，却在看到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后瘫坐在地。

视线中，熨帖西裤包裹的长腿已经转身而去。

许尽欢并不想哭，但她恨自己没出息，已经泪如雨下。

听到女人撕心裂肺的呜咽声，蒋缙琛那颗空落落的心似乎归位了。

他转身看到地上将自己抱作一团、不着寸缕的女人时，心下一恐。

他是疯了吗？才会这样对她。

＊

蒋缙琛迅速脱了外套，将许尽欢包裹住，往卧室走去。

许尽欢被放在床上时，蒋缙琛喃喃地道：“我应该算账的不是你，是他。”

许尽欢双唇蠕动，却说不出半个字。

她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蒋缙琛本能抬手过去想安抚她，但转而又抽了回来点燃了烟，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室内安静，唯有女人的隐忍的啜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