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尽欢讲这话时,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戒掉她,似乎是蒋缙琛要迈出的第一步。
蒋缙琛似乎猜中了她的心思。
他道:“做好准备了,我已经戒掉你两年了,以前我以为两天都不行。
我现在是重新要你,主动权在我手里,难道你没感觉出来吗?”
蒋缙琛一边说着一边帮许尽欢拭泪。
“尽欢,你不用哭,就今天的事情,你能教我很多。
怎么也得把我教会了,你才会有饿死的可能。”
许尽欢破涕为笑。
蒋缙琛搂着她出了服装店。
许尽欢有些矛盾,她既想自己价值大、又想没有价值。
当她意识到又掉入情感漩涡,去想父亲的话来提醒自己。
*
离开商场,许尽欢带着蒋缙琛去了白秘书家中。
白秘书的太太是豪门千金,还是资深麻将迷,之前担心对白秘书影响不好,戒掉了。
父亲出事后,白秘书干脆辞职创业,跟着太太的娘家做起生意来。
如此,白太太“重操旧业”,天天都约豪门太太搓麻。
这里会是牌技突飞猛进的好地方。
蒋缙琛以前陪着她和父亲玩过,他并不是不会,而是学着把打麻将当成一种社交。
白秘书和白太太对许尽欢的意思心领神会,一下午的时间已经将“社交”和“捧胡”的精髓教给了蒋缙琛。
离开白秘书家,许尽欢和蒋缙琛前往老首长家。
老首长虽然没在昼掖一江担任过要职,但他是从京都退休,回来江城家中养老的。
他虽然不参与江城政圈的纷争,但在圈子里很有声望,谁都会给几分薄面。
难得的是,无论“黑白灰红”都和他有交集,却又置身事外。
真正做到了“常在河边走,就是不湿鞋”。
蒋缙琛得到老首长的邀请也不算意外。
他置之死地而后生,还做出了名震昼掖一江的政绩,甚至收到了京都的表彰。
而且,他的出身背景简单,与昼掖一江盘根错节的关系没有瓜葛。。
对于昼掖一江这老地界来讲,蒋缙琛是活水。
以目前上边的政策来看,正需要这样的活水,盘活昼掖一江,焕发新的活力。
因此昼掖一江政圈的很多人都想拉拢蒋缙琛。
只是蒋缙琛从不参加任何私人活动。
其实,对于蒋缙琛来讲,这是最安全的。
活水一旦融入进来,就有同流合污的风险。
许尽欢沉浸在思考之中,没注意到蒋缙琛已经停车。
“尽欢,带我进去吧?”
许尽欢回神,她还是有些担心。
“阿缙,这个圈子一旦你踏进来,再想出去就难了。”
“尽欢,我没想出去。”
许尽欢拉住要下车的蒋缙琛。
“阿缙,虽然我可能自作多情,但如果你是为了我,我不想你为我做到这一步。”
蒋缙琛回身,抬臂将许尽欢抱到自己腿上来。
“尽欢,那你为什么来找我呢?”
许尽欢全身一僵,垂眸道:“我没想到你会为我做到这一步。”
蒋缙琛深邃的目光里蓄起笑意,略带粗粝的长指滑过她的脊骨,惹她轻颤。
“尽欢,我不只会做到这一步。
等着,我把整个江城,又或者整个昼掖一江……”
蒋缙琛没有继续往下说,沉默片刻才道:“尽欢,待我拱手河山讨你欢。”
许尽欢一时怔愣、心跳加速,这根本不像蒋缙琛会说的话。
许尽欢再反应过来,车里只剩她一个了。
蒋缙琛靠在车门上看着她:“尽欢,有些话不能太相信,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许尽欢心口一窒,忽地好像被针扎了一下。
她压了情绪,下车跟上了蒋缙琛。
一起走向前方更多未知的路。
阿缙,你要做什么?我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