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之中,楚非池的目光淡淡的落在薛宜明的身上,“好在没有把望舒交到你手上。”
楚非池一句清冷的话落在在座的三位耳中,空气中是死一般的沉寂。
忽的,像是听到了谁的一声笑声,是薛宜明的。
“楚非池,谢谢你没把沈望舒交到我手上,不然她可能就像郁欢一样!”
“你没事说什么郁欢?”祁闵吼了一句。
“不说郁欢,难道我说容颜?说你怎么让她嫁给你那个傻子弟弟,葬送了人家姑娘的未来!”薛宜明似乎在这个时候把所有的不满和怨愤都说了出来,“你们谁也不比我干净!祁闵你现在还和容颜牵扯不断不就是看着容颜和容家的关系没有断得干干净净吗?你要和容颜断干净了,你看容家会不会松口让容颜回首都!”
祁闵沉默,先前吼薛宜明的气势好像现在都收了起来。
“楚非池,你想逼我表态,没必要把秦雁回拖下水,让他和沈望舒订婚,甚至是结婚。秦雁回喜欢谁你不是不知道,你把自己妹妹交给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就因为沈望舒和沈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别以为秦雁回不明白我就不明白!他蠢但我还没有那么笨!”
楚非池坐在沙发上,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的烟似乎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的手有些疼。
他横眉冷眼,半句话都没说,算是默认了薛宜明的说法。
“秦雁回,这么长时间我还真看不明白你。不知道你喜欢楼西还是沈望舒!你要真喜欢楼西,四年前就算再顾忌郁欢,也不会让杜寒声把她带走!现在人家让你和谁结婚你就和谁结婚!秦家小少爷,秦家最没用的小少爷。”
秦雁回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脸上还有刚才打架留下的伤口,疼。
但薛宜明的话更像是刀子一样地落在他的心上。
说完之后,薛宜明淡笑了一声,“我他妈这辈子就和你们这样衣冠禽-兽当朋友,没办法,谁让我也是这样的人!所以,楚非池谢谢你没有把沈望舒交给我,算救了你妹妹一条命!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薛宜明就当没有你们这样的朋友!”
年少时,他们一起打架,一起打游戏,一起打球。
后来长大,他们一起对付他们看不顺眼的人,收拾对他们虎视眈眈的人。
以为他们的兄弟情天长地久,永存于世。
但没想到,会在这样一个深夜,由薛宜明说出决裂的话。
他说完,踢开了刚才打架时掉在地上的抱枕,满是火气。
薛宜明走的很快,把门狠狠地关上,在客厅里面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回想。
掀起了一世的灰尘。
茶几上的蜡烛却依然闪着孱弱的火光,很亮,又很暗。
秦雁回看了眼楚非池和祁闵,从沙发上起来。
祁闵抬头,对秦雁回摇了摇头。
但秦雁回像是做好了决定一样,道:“很晚了,我要回家了。”
秦雁回逃避问题的时候,总是说他要回家了,好像回了家之后这些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一样。
那时候楼西被杜寒声带去意大利的时候,秦雁回说“算了,我回家了”;后来秦家要和沈家联姻,他也说“你们决定吧,我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