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泽旭的眼神中满是受伤的神色,他今天特意去将头发做了个造型,兜里面还有他挑来挑去买下来的项链,他的声音却异常的平静:“凝霜,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我一心向佛,这辈子也只能青灯古佛相伴。”宫凝霜不想承认这可死了很久的心,为了眼前这个男人而跳动起来,她感到迷茫而可怕。
“放屁!”关泽旭第一次对着宫凝霜骂脏话,他实在是容忍不了她用这种事情来拒绝自己。什么见鬼的青灯古佛,他自认为自己不比任何人差,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女孩子,怎么肯让她逃脱。
宫凝霜柳眉拧成一团,不悦的看着关泽旭:“既然你这么执着,那么我们也每有什么好说的了。”
关泽旭愣怔的看着她远走,却忘了要阻拦她一下。实在是,刚才那种像是看仇人的目光让关泽旭伤透了心,他再熟悉不过这些目光了。从不甘到屈服像条狗一样趴在自己脚下,他有很多种让人闻风丧胆的办法,却想不出一个让人心悦的法子。
宫凝霜并没有回家,她驱车去了大佛寺。这里的台阶一共1888阶,她来过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每次闲来无事便一边走一边记着数。
她是最没有资格说爱的人。她的姐姐,还有那个少年都是因自己而死。
自从她的记忆恢复后,一直沉浸在黑暗中,她始终笑着,像是除了笑以外自己再也做不出任何的表情。有人说她像是堕入凡尘的仙子,举手投足中令人迷离不已。可是谁知道她的一切淡漠背后,是多么让人刻骨铭心的东西。
你说,当时这些事情她为什么不能早些想起来呢?
那个曾经视自己珍宝的姐姐,自从失忆之后自己不知从哪里自私的幻想出了以前的生活。父母偏爱自己的姐姐,自己的男友被姐姐抢夺,后来自己什么都不需要。一切皆是空。
其实自己才是最被偏爱的那个,而且还是最自私的人。
宫凝霜恨着自己,她觉得跪在佛前一遍一遍的忏悔可以用来救赎。
寺中的法空大师跟她说,她的罪孽都源自于自己。
她想永远留在这里,常伴古佛,日日诵经。法空大师双手合十,轻笑着:“宫施主凡尘之心太重,这里并不适合施主。”
所以,连佛祖都无法饶恕自己。
宫凝霜依然喜欢来这里,春来时会在后院整理那几块不算是富饶的土地,种上几颗花种,期盼着它能在夏季时绽放花朵。夏天时她会坐在池塘边,跟着几个和尚师父一同练习谈吐纳系,将自己放空在这个迷离的尘世。
秋天,她会拿着扫帚在枫林里一边一边的扫着落叶。法空大师只说一句,叶与人相同不过是落叶归根,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