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千赫眸子冷淡,掀开缠绕在她腰间的纱布:“这里,断了一根肋骨,嗯,很幸运了。”
“这里只是粉碎性的骨折而已,没关系。.....”
“这里,缝了十二针,还能忍受......”
“这里,缝了二十一针。”慕容千赫将那条如蜈蚣般狞狰的伤疤暴露在白策眼前,那是她的额头,的确。
“还有很多小伤,比如那条手臂,我估计她以后连吃饭都是问题。”慕容千赫看着依然淡漠的白策,不是很懂他的心理,这样的伤口哪怕他真的爱她一点点,也不应该是这样的表情。
实际上,白策内心只剩仇恨。作为一个领导者,他不能乱了方寸,至少不要在其他人面前。他倒是想哭出来,这样,你让苏凉亦怎么活着?可是他不能,他要撑着,还友苏凉亦守护的公司都需要他。
他是最后的支柱,他不能倒。
白策走了,背影孤傲冷情。慕容千赫不懂他,这么些年也没有看懂他的内心。也许是强大到了百毒不侵,也许是演技精湛而已。
慕容千赫为苏凉亦量了体温,双手合十放在胸前。
他从不信什么宗教,这一刻他却想向它祈祷,如果真的她们家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也就到此为止吧。她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了。
苏凉亦真正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她用了太多的麻醉剂,但是该来的痛苦还是要接受的。
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痛呼,四肢百骸叫嚣着它们的疼痛。苏凉亦就这么疼到麻木,一遍又一遍的忍下来,嘴唇被她折磨的不成样。她朝站在外面的人轻轻一笑,活着就是痛苦吧。
那就不如享受痛苦。
简绍南一直都处在阴郁之中,他晚上做梦的时候重复的都是那天发生的事情。心理医生都说,他将这一幕关进了自己的内心,牢牢地锁住。
他每次回到曾经苏凉亦买的房间时,都会深重的叹息一声,就像解下了沉重的包袱一般瘫倒在地。
白策接手了苏凉亦以前做的事情,他时常要兼顾很多东西,还要抽出时间去看看苏凉亦。
她似乎眼神中不在又那种热血的冲动,看他的眼神出奇的淡然,如水。
宫凝霜只是说,她已经看破这个世界了。
那一刻白策居然很怕,怕她就这样从这个繁华的世界退幕躲到一个自己找不见的地方。
苏凉亦能简单处理公务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后了,她有时候坐在床上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流泪,她活着像个残废。
“不用。”苏凉亦拒绝了包子递到嘴边的米粥,虽然盛着米粥递到嘴边会很疼,钻心的疼,但她也不能沦落到这种地步。她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而且,也不喜欢别人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
包子哭了,端着那碗米粥没出息的哭成一团。
“凉亦,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苏凉亦想想,如果自己是包子的话说,躺在床上的人是她,那想必自己也会这么难过。
苏凉亦像是炫耀的将米粥吃进嘴里:“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她自然知道自己额头上的疤,虽然慕容千赫说现在的医术很发达,一条疤对它们来说一定不是问题。苏凉亦拒绝了,就这样很好,它会提醒着自己。
到底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