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好像就真的除了这座墓就什么都没有了。
爱也消散了,魂也消散了,连身躯都变成了一把灰烬。
简绍南怕极了“死亡”这个词汇,对于他来说这便是意味着永远的失去,因为看见过太多,他也开始怕死。因为这个世界,还有他,留恋的人、物。
年夜饭是在皇朝订下的包间,可以容纳两桌的人,梁淮燕带着她的大叔跟戏称“小儿子”的小乖一起来的,她终究是选择了平淡。就好像以前为了帮暗恋的人爬山涉水拍婚纱照的人并不是她一样,听她说她将那道疤纹成了一束带刺的玫瑰,倒也觉得和谐。
黄涛跟许彦自然是也要来的,苏凉亦想过绍南玩的最开的就是那两个孩子,看着倒也乖巧,见了面之后还会很正经的叫她“姐姐”
她今年就25岁了,在业界算是年纪小的人,可她总觉得自己已经步入黄昏迟暮般的疲惫。可能她本就不适合在这种地方滚打,于她而言安逸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惧风霜,而有时候她又觉得自己不过是枚棋子而已,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想叩心问,她也不知道。
“喜欢吃什么自己点,我先出去一下。”苏凉亦有些烦躁,推门出去的时候看见包子在那里犹犹豫豫,看见她时怔了怔低下了头。
“进去吧,等你很久了。”苏凉亦习惯性的抽出烟来,包子没有动朝她说了句对不起。
苏凉亦的动作一僵随即莞尔笑了出来:“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我的确是变了,这个我承认。”
她站在安全通道里,站在最高的台阶上向下看去,假如这就是顶点那她会眩晕,果然自己不适合站在这种位置。
白策给她发短信的时候,苏凉亦直接回过去所在地址,对于他苏凉亦自是不抱多大希望的,他来有他的菜吃,不来场子依旧热闹。
别人总说她是一个很执着的女人,苏凉亦觉得也是。就比如香烟,习惯的口味就不想再换了。这或许就是当初陈余文离开她时,她为什么觉得那样心痛了。
别人说天蝎座的爱情都是轰轰烈烈,一旦爱上了就是至死不渝。她觉得庆幸,幸好自己没有爱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她回去的时候,菜品依旧陆陆续续往上送了,苏凉亦点了红酒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酒的酸涩跟香烟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她觉得有些难过,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
白策过来的时候,他头上还有雪花刚刚融化后的水花,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呢大衣,许久未见的俊脸上依旧是他淡漠的表情。他看见自己似乎是想笑,扯了扯嘴角:“我来了。”
慕容千赫帮他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损招,或许又是他的想法,白策来时带了一束鲜花。温棚乱季的花朵这时候金贵的令人咋舌,他就捧到自己眼前,说句:“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