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人死了?”张攸不敢置信,还以为听错了。
“真的死了。”曹参颇为无奈。
张攸因为在家中一直放心不下,又不想前往县狱,便往曹参家中而来,想通过他口中得到一些消息。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再闻那个名若离的人,竟然已经死了。
不知为何,张攸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
但心中也有些遗憾。
“怎么死的?”
“不知。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有传言说是雍齿派人弄死的,但是没有证据。”
“雍齿?这事怎么和雍齿扯上了关系?”
“据说是那若离不愿意将那批货物告诉吴礼,然后就告诉了雍齿,而雍齿在听完后,当即大怒,说这若离在耍他,但吴礼等人自然不信这种说辞。”
“那这事情,依你之见,和那雍齿有联系吗?”
“这个......不好说。”
“那吴礼呢?他做了什么?”
“联合人前往雍家去闹,只是,不欢而散。听说,他现在正派人在泗水水底下打捞,还有,在沛县城外凡是有柳树的地方都有人去挖土,甚至牛虎山那边都派人处处寻找什么东西。”
“那吴礼在找那些货物?”
“应该是。我猜测,这些货物应该很贵重。”
张攸不言,他心中自然知道这批货物价值不菲。
“对了,你来我家,就为了此事?”曹参狐疑地看向张攸。
张攸心神一凛,连忙摇头,“不是。”
“哦......那是为了何事?”曹参不解地看向张攸。
张攸回道:“自然是为了......大家再聚一聚之事,到时候,萧何、樊哙等人,吾都会邀请。时间暂定为五天后。”
曹参恍然,笑着道:“子远如此盛情,我曹参怎会不去呢?”
下一刻。
曹参凑近张攸,目光带着希冀,“有酒喝吗?”
张攸一怔。
随即释然,他便看向曹参:“酒,没有。”
曹参目露失望。
“但吾会想办法去买一些。”
曹参转而心中大喜,“子远,你说话,怎么不一口气说完?我还以为真没有酒呢?”
听到曹参的话,张攸心中也有些欢喜。
他能从曹参的随意语气中,感觉到自己的关系,在与他拉近。
“曹参,你放心。今后,只要大家聚在一块儿,酒管够!”张攸对曹参郑重地说道。
曹参闻言,眼睛都瞪圆了,“子远,你大气!我曹参交定你这个朋友了,不为别的,就为你这份豪气!”
张攸脸上带笑反问道:“难道之前,曹参你没有将我当成朋友?”
曹参摇头失笑道:“之前?确实没有。但这一次并不一样,我是真心想要成为你的朋友。不知道子远,会不会怪我?”
张攸:“说的是哪里的话?之前的事情,大家都不了解彼此。现在可不一样了,彼来此往的,人都混成了熟脸。你曹参什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吗?”
曹参:“子远,萧何有一句说你子远说的妙啊!”
张攸笑了,望着曹参道:“萧何说我什么话?我倒是想要听上一听。”
曹参忽然正色道:“子远这个人,待人至诚,加之其为人至孝,心善仁慈,可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君子!”
君子?
我可不想做什么君子?
“曹参,你这么模仿萧何的语气说话,萧何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张攸揶揄道。
曹参耸耸肩,“萧何,我与他熟的不能再熟,他不会的。”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呢?”萧何的声音忽然在两人背后响起,语气森然。
张攸与曹参两人身子一顿,曹参神色一僵。
曹参转身望着板着脸的萧何,笑嘻嘻地说道:“萧何,你搁我面前摆什么脸色?装给谁看呢?”
萧何无奈地瞥了曹参一眼,又看向张攸,“你们二人就站在这门外聊?”
曹参看向张攸:“子远,恕我招待不周,走,咱们往里屋去喝一爵!”
萧何平静地看着曹参。
曹参撇过头看向萧何,“当然,还有萧何,我们一同喝几爵!”
说罢,曹参左手拽着张攸,右手拉着萧何,一齐进了屋中大堂。
三人频频举爵饮酒,喝至正酣之时。
萧何望向张攸:“子远,三日前,我和周勃他们去看你,你却因伤而拒见,这伤如今可都痊愈?”
张攸一愕,“已经痊愈。”
“沛县发生了如此事情,听县蔷夫说,郡守对你将这些亡命之徒一网打尽,很是赞赏。还有,整个沛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张子远,你的名字,我一路走来,都快听腻了。”萧何拉着张攸的手,对他说道。
张攸不动声色地将手从萧何手中挣脱开,“这是我作为县尉的本分,不值一提。”
曹参插话道:“子远,这......我可就得说说你了。这整个四川郡,那些亡命之徒所经过的县,不说具体有多少,但至少经过十个,他们县的县尉都没有本事抓到,现如今,却被作为沛县县尉的你一网打尽。这人啊,就怕对比!”
张攸闻言,不禁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