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抬头瞥了县令一眼，目光闪过一丝嘲讽。

“只恨当时汝不在，不然，吾定会食汝肉。”

县令一听，又想到张攸就是被眼前之人突袭所伤，当即便大怒道：“汝杀了那暴诤，却又伤了县尉，汝究竟有何目的？”

若离闻言，则是道：“可惜，吾没用，竟没有杀死那县尉！”

周勃目光冰冷地望向若离。

县令眯眼，神情一冷，“如实招来，不然......”

“要吾生不如死？”若离哂笑道。

“除了这些，汝等秦人手段，也不过如此。”

听到若离这番话，县令强压住心中怒气，又问：“那些货物，汝等藏在了何处？”

若离左顾右盼，根本不回县令的话。

县令见此，勃然大怒道：“岂有此理？逆贼，汝休得猖狂！”

“来人，将此人押入县狱，告诉曹参一声，让他从此人嘴里将那些货物的消息，全都撬出来！“

县令说罢，便气呼呼地离去。

萧何让人将若离送入沛县县狱中去，又走向周勃身旁，两人一道往县廷外走去。

“周勃，子远的伤怎样？”

看着萧何目露担忧，周勃沉默须臾，方回道：“胸前染血，伤情如何，我并不知。”

萧何想了想，“等明日，吾便去探望子远。”

周勃一听，也道：“吾与你同去！”

......

若离被县令下令关入了沛县县狱，曹参亲自审问若离，旁边还有记录的文吏。

“名字？”

若离不语。

“来自何处？”

若离不应。

“汝为何将那暴诤杀死？是因为汝等二人不和，汝借机报复？”

若离抬头，看了曹参一眼，目光中没有一点涟漪。

“吾不说。”

听到若离的话，加之神色坚决，曹参神情有些凝重。

他接触的犯人千千万，但首次碰到这样完全不配合的人，而且，此人的态度，还有对生死的漠视，让他感到没辙。

最重要的是，对此人不能太过用刑。

他收到县令的暗示，此人掌握着沛县许多豪强的货物，绝不能让他在沛县县狱中死去，不然，他倒霉，曹参同样要跟着倒霉。

曹参心中自然很无奈。

但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也不能让此人开口配合。

一旁记录的文吏，也是皱眉蹙额，他看着竹简上仍旧是空白，心中有些沉闷。

“吾要见沛县那些豪强。”若离忽然开口道。

“如果汝等肯答应，吾自然会配合。”

曹参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若离，半晌，他才开口道：“这事，吾不能做主。吾要先请示县令！”

若离淡淡地瞥了曹参一眼，“那还不去？”

曹参心生怒气，却被他忍住了。

曹参便匆匆离开。

没过多久，曹参返回。

“汝所求，县令已经允准。明日，县令会让沛县那些豪强来见汝。”

若离点头，“那汝问吧！”

“名字？”

“若离。”

“来自何处？”

“故韩新郑。”

......

“因何杀暴诤？”

“往日苛待于我，是以杀之。”

“那些货物藏在何处？”

“沛县城外。”

“何处？”

“当时夜黑，记不太清，但吾记得那里有一棵柳树。”

“柳树？沛县柳树较多，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吗？”

“没了。”

“没了？”曹参脸上怒气汹涌。

又转头看向记录的文吏，“把之前他说的全都记下来。”

尔后，曹参不信地看向若离，“真不知在何处？”

若离耸肩：“真不知。”

曹参深深地看了若离一眼，又转头看那文吏，“可都记下？”

“已都记下。”那文吏回道。

“将其送予县令。”曹参思索片刻，便开口道。

“唯！”文吏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