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婴更是出言道:“先生,君子远庖厨......”
张攸摇头道:“此句,是言人要有恻隐之心,而非表面之意。”
夏侯婴面色一红,夏侯灶在一旁不断点头,被夏侯婴瞪了一眼,才老实地目不斜视。
“明日,吾在一旁准备吃食之时,夏侯嫂可在一旁观看,或许,会有一些收获。以后,夏侯兄可就能享口福了!”
夏侯婴目露疑惑,夏侯婴妻子更是好奇不已。
夏侯灶则是在此时开口道:“先生,吾也要在一旁观看!”
才一开口,夏侯婴夫妇俩齐齐瞪了一眼夏侯灶,夏侯灶连忙低下头,目视地面。
见此,张攸略作思索,便同意了下来:“可!”
“夏侯兄,先前吾与汝言吾能当县尉一事,还望守口如瓶,至少,在吾真正成为县尉前,绝不能让此言流传了出去。当然,吾是信任夏侯兄,才会与夏侯兄说的。”张攸忽地补充道。
夏侯婴连忙道:“请先生放心,吾一家定能守口如瓶,绝不会泄露出去。”
张攸重重地点头,便向夏侯婴一家告辞离去。
出了夏侯婴的家,张攸直奔里屋,挑灯夜战,逐字逐句地看着县尉令人搬来的那些竹简。
这些竹简有:《仓颉》、《秦律》、《封诊式》、《为吏之道》、《治事》、《语书》(四川郡郡守讲的话)、《爰历篇》等。
张攸看到这些字数加起来并不多,准备将它们全都一一背下来。
转眼间,一夜悄然而逝。
张攸昨日看书至深夜,脑中已经将县尉派人送来的那些竹简全都已经记下。
悠悠醒来之时,张攸感觉脑海一片昏沉,用冷水沃面后,便感觉灵台清醒了许多。
抬起头,打量着外头天色,太阳才刚出来没多久。
张攸简单用过早食后,便出了门,直奔吕府。
他要请求吕公帮忙找来铁具,然后打一口铁锅。
到了吕府外,吕泽正要外出,两人迎面碰上。
“伯甥!”张攸作揖行礼。
吕泽还以一礼,也同样作揖。
“子远,汝来此处,莫非是为娥姁的婚事而来?婚仪六礼之纳采,准备得如何了?”吕泽目光中带着疑惑。
张攸神情一僵。
仔细算算,似乎再过几日,他就要成婚了,而纳采之事他还没有开始准备。
不过,还来得及。
张攸神色间充满了尴尬,看向吕泽道:“纳采和问名、纳吉、纳徵,吾准备两天后一起弄,至于请期,外舅早已言明在下月首日,正好也省了一步。”
纳采,婚礼六仪第一个环节,即男方请媒人去女方家说媒,女方应允了,再送上大雁作为礼物,并正式提亲。这一步很重要,特别是贵族家庭,如果没有媒人,就算是男女两厢情愿,可能也难以成婚。这一环节,相当于现在的男方请媒人去女方家提亲。
问名,婚礼六仪第二个环节,即男方派使者在纳采礼后询问女方的基本情况,譬如一般秘不示人的女方的名字、排行、出生年月日时等,问清状况有利于占卜吉凶。然后还要问女方生母之名,以区别嫡庶(即是不是正妻所生)、贵贱,是不是同姓通婚等。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流程的基本礼物也还是大雁。
纳吉,婚礼六仪第三个环节,即男方拿着女方的基本情况去祖庙占卜,问祖先或天神婚姻吉凶,假如得到的结果是吉,那么,就可以派使者再拿着大雁去报喜,称之为“纳吉”。
当然,这一环节,正常情况下,只是走走形式。男女双方想要结亲,那么占卜的结果必定是吉,如果不是吉,也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它是吉。如果说占卜结果是凶,那么,可能有一方变了心,或者一方父母因为某种缘由不想结亲了。
纳徵,婚礼六仪第四个环节,也称“纳财”,相信看到这名字就知道,大体相当于今天的“送彩礼”或者叫“定亲”、“大定”,谈到彩礼,秦朝的彩礼不是什么钱财,而是“俪皮束帛”。俪皮,就是成对的白鹿皮,束帛就是黑色三匹帛与红色两匹帛,共五匹。
请期,婚礼六仪第五个环节,男方家占卜,选好一个吉日,然后就派使者再带着大雁去征求女方的同意——这和今天的“下婚呈”一样,当然,比较不同的是,这个日子的决定权在男方,礼节上要知会女方一下。
亲迎,婚礼六仪最后一个环节,是整个婚姻仪式的重中之重,也就是现在的娶亲了。
吕泽听到张攸所说,神情一怔。
良久。
吕泽才开口道:“此事,汝自行决定,吾就不插手了。那今日子远所为何来?”
见此,张攸心头一喜,便与吕泽说了请求吕公弄到铁具以用作打造铁锅一事。
吕泽听完后,沉思稍顷,便说道:“此事,吾便可以做主。子远可去与娥姁见面聊聊,吾现在便派人去将库房中的铁具打造成铁锅。”
吕泽也没有问张攸打造铁锅用途,在说完此句后,就匆匆折身回府,选了一个方向便离去。
张攸目送着吕泽离去,看到吕泽如此雷厉风行,且听吕泽所说,他可以直接拿到成品的铁锅,这倒是省了他不少事情。
于是,张攸先是去跟吕公见了一面,行了一礼后,再聊了一会儿,就去见吕雉了。
当然,现在见吕雉,并不能去她的闺房,而是让吕府女仆去闺房告知吕雉一声。
张攸在吕府一棵梨树下静静地等待着。
未及。
吕雉出现了,张攸眼前一亮。
几日不见,这吕雉倒是愈发漂亮了。张攸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