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们在闻华岚这边没扒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在某次他们跟到华岚住所后,华岚果断报警处理了,那位记者也跟着被拘留了,他们才意识到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律师,自然是不敢再惹怒到她,可她还是不胜烦恼,庄龄律师告诉她,这些人现在像苍蝇蚊子一样的突然间聚集而来,有天又会像蟑螂一样一哄而散。
在凑了几天的热闹之后这群人终于消失了,华岚一个人待在房子里。最后一丝日光已浮到最高的楼层,迎接它的是大片大片的暗。屋内的空气渐渐冷却下来,客厅又空又冷,电视和DVD机又被重新收了起来,几叉干枯的树枝依旧插在瓶中,寒梅花开了,在她来不及欣赏的时候又谢了,但她依旧留着它,同时又保留着每天复习完,出门散步的习惯,虽然后来一直只是她一个人,可这个习惯她却有一直保留,每当她被枯燥的法条折磨的头脑昏昏沉沉,眼前的长句长段变成乱飘的符号,她就知道她该出门醒醒脑子了。
华岚总是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一坐下来便要发呆很久,不会再有人坐在她身边提醒她了。她一直是落水的人,一直沉浸于压抑的情绪中不能自拔,所以一直拖着沉重的身体努力向上扑腾,想要摆脱向下的沉沦,但凡身边有一点光她都会拼命抓住,靠着沿途的光亮一点点向上游去,她一直都在靠身边的人拉她一把,以前是叶砚砚,后来是戴函之,接着是闻歆。
是的,他们一直是她的方向,是迷惘路上点醒她的人,是陪伴着她进入一个又一个人生重要时刻的人,她在他们身上汲取能量获得勇气,可现在他们不陪在她的身边,如今的她又有无数的孤独与惆怅无法抒发。华岚还不能适应和他们分离,可世事无常,朋友在你生命中进进出出,就像客车上的旅人一样来来去去,陪着你走过一段又一段的旅途,然后又陆陆续续到站下车。
她有时候会想,他们都是那么的有力量的人,而自己一直是哪个汲取营养的人,她又能为身边的人带来除了陪伴以外的什么呢。华岚想想这些,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又过了好久。想到今天又是一无所获,大脑混乱,复习提不起劲,没有丝毫进步,华岚感觉又惶惶过了一日。怎么闻歆总是拥有无限的活力与能量,他离开以后,华岚时常会想起他,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打个电话问问吧。华岚翻找出上一次通话时,她和闻歆要的号码,闻歆觉得打电话给他,会对华岚有影响,然后给的江恩涛的号码。
“喂,你好,请问你是小江同学吗?”华岚这边礼貌的询问。
“是的啊。”江恩涛看到不是本市的号码,短暂的停了一下便问,“你是华岚姐?”
华岚:“是的,那个,闻歆最近好不好。”
“不好。”江恩涛回答完后一阵沉默,他接着说:“他前天被警察抓走了,本来我们早商量好了要自首的。”
华岚:“啊,怎么会?”
对面传来一阵啜泣,断断续续的声音说,“华岚姐,都怪我。都是因为我闻歆才被抓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