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宴浅,宴浅也理直气壮地看他。
最终,竟是顾珩则接受不了这样直白热烈的对视,先行败下阵来。
“宴浅,朕想劳烦你跑一趟临天城。有你驻站,朕会放心一些。”他一字一顿地道。
宴浅勾起唇角笑了,点头道:“好啊。”
从顾珩则开口的一瞬间,宴浅就知道他接下来想要说的是什么事了。
她知道自己的女儿身败露八成是裴寰认出来,告诉楚景凌,之后才发酵的事件,与裴寰也算是有了不共戴天的理由。
跑趟临天城,也算是公费出差,勉强能算是旅游!
再加上顾珩则的身份摆在这里,拒绝顶头大老板的要求,对于社畜来说绝对是危险的。
宴浅权衡利弊,一口应下。
“抱歉,宴小姐。”顾珩则的声音远得像是从天外传来。
他自小接受的教育是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没有任何一句话是让女子去受苦受难,背负所有的。
宴浅是女儿身,最近又经历九死一生,身体还没有彻底复原。
他却不得不因为国事,要让她奔赴遥远的临天城,到时候又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恶战。
宴浅倒是实打实地惊讶住了,她愕然地眨了眨眼睛,扭头道:“皇上的道歉!这可真是比黄金还要值钱!比珍珠还要珍贵!”
她像是一只小狐狸,灵动俏皮,还有点狡猾。
顾珩则当即就黑了脸,道:“宴浅,你好好说话。”
“好嘞,皇上。”宴浅答应得痛快,却好像不知道好好说话是什么意思。
那双嘴唇一张一合,说出口的话总是耸人听闻。
顾珩则看着看着,脑海里那根不听话的风筝线又开始作妖,让他想到了从前渡药的吻……
虽然不是出自男女之情,但是也确确实实感受到了唇齿的柔软相依。
令人心中小鹿乱撞,满头是包。
顾珩则陷入了沉思,宴浅好奇地看着,看着看着,发现他的耳根霍地就红了!
“嚯!”宴浅吃惊。
变魔术来的!
倏地,顾珩则眸光一冷。
想到渡药的吻,就很难不想到水下那一吻。
现在想想,很多事情都有端倪!
宴扶易何时会的箭术,又是何时会的武功,在崇山春狩的“宴大人”,到底是“宴大人”,还是“宴小姐”?
“啪!”顾珩则沉着脸,重重一拍桌案。
耳根红红的帝王骤然冷成一块冰,把宴浅冻得浑身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