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儿把匣子呈给和颐郡主宋枝榕,后者打开,拈起一颗药丸,笑道:“这是何物?”
“此乃玉妍丸,能够使女子美容养颜,青春永驻。我知郡主在为太后娘娘抄写经书,所以其中特加了一味决明子,在美容的基础上,可以明目。”宴浅轻声说着。
世间没有不爱美的人,宋枝榕听了果真欢愉。
她合上匣子,从上首处起身,走到宴浅身边。
拉着宴浅的手坐在锦凳上,轻声道:“宴小姐,你有心了。上回不过是我举手之劳,反倒烦劳你走这么一遭,我心中过意不去。”
宴浅见她客气,心里难免生出几分喜欢。
“郡主实乃雪中送炭,我铭记于心。”她很是实在地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郡主与我此前并未有交集,为何会出手相助?”
宋枝榕看着宴浅那张与宴扶易极为相似的脸,好似二人的脸唯有轮廓和泪痣的不同,瞧着极为亲切。
“我先前机缘巧合,认识了你的兄长宴大人。”宋枝榕犹疑了一下,轻声道。
宴浅眼睛唰地就亮了,她所剩无几的戒备全然消失。
原来是认识哥哥,那么就没什么问题了!
“郡主费心。”她感激地道。
宋枝榕抿唇一笑,扶苏长钗叮当作响,衬得她人面比花娇。
她拉着宴浅的手,善意道:“深宫之内,许多事情都由不得人,你既然能出宫,那便好好的。以后若是有机会了,我去看你。”
“好。”宴浅点头。
她这具身躯的年纪与宋枝榕相仿,虽然她内在住着两世为人的灵魂,但是,依旧能和正逢花季的少女聊得欢畅愉快。
次日,宴浅出宫。
张勋来送她,带来了十分珍贵的茹樟草,并且手一挥,把四个伺候了宴浅不少日子的大宫女也赠与了宴浅。
“这是皇上的意思,多几个人伺候,宴小姐也能如意一些。”张勋笑眯眯地道,“皇上说了,宴小姐若是心里有疑,让她们去做粗活也好。”
不留在屋内近身伺候,就能少许多事情。
顾珩则是以此表示,他并没有想窥探宴浅的心。
宴浅心知肚明,却苦笑:“公公,我怕是要拒绝皇上的好意了……”
四个大宫女花容月貌,做事利落,宴浅怕养不起!
宴府的两个主子都要吃药治病,外头还有刚刚办起来的宴大福,都是流水一样地往外撒银子。
宴府正是需要开源、节流的时候。
好似洞彻了宴浅想什么似的,张勋又笑嘻嘻地道:“宴小姐,皇上还说了,让您放心用,她们的月例银子依旧是从宫中出。”
“那没事了,你早说啊。”宴浅松了一口气,大大咧咧地接受了这份好意。
宴浅坐着马车,带着恩赏,浩浩荡荡地出了宫。
在玄武门外接宴浅的是双意,双意跟在马车后面,细细地给宴浅说起了最近宴大福的发展。
宴大福起初是没什么人来光顾,但是随着时日一点点溜去,丞相府并没有派人来找茬,再加上皇帝的牌匾压着,总是有人感兴趣。
宴浅制作的首饰新奇又精美,卖出去几支后,口碑相传,铺子倒也不温不火地支撑住了。
她与铁牛不在的时候,双意和逢生轮流去看店。
真正引爆宴大福生意热潮的,是宴浅救下皇帝一事,在京城盛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