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出来,这么晚了这个男人还来找他干什么。
“那······那你找我是想干什么?”
赵开建此刻身体抖动的跟筛子一样,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裴序晏收起脸上的笑容,淡淡的问道,“想过来问问陈先生一件事情。”
“什么事?”
“二十年前,你们村一处人家着火了,听说还烧死了一个人?”
裴序晏的话音刚落下,赵开建瞬间吓得一个激灵。
顿时脸色更加苍白。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赵开建下意识的否认。
这是他这辈子的都不会说出去的秘密。
否则他就要完了。
裴序晏低头邪佞的轻笑着。
“赵先生,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否则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裴序晏警告的声音在房间响起。
瘆人的穿透力,直接击在陈开建的心尖上。
他悠闲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瘆人的光芒。
他把刀刃缓慢滑过陈开建的另一只完好的手。
手背上刺骨的冷意让陈开建下意识的将手缩了回去。
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昨天晚上差不多的时候,眼前的男人用手里的刀将他一双眼睛刺瞎的画面。
“我说,我现在就说。”
“当年,那场火是我,是我不小心放的,我当时,当时只是想问我二叔要钱,可是,可是他不给我,还骗我说没钱,结果当天晚上我就看到他在家里请另一个男人吃饭,还给了那男人好多钱,我一时气不过,就想报复他。”
“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想过要杀死他,我只是想教训他而已。”
“那个男人是谁?”
“是······”
陈开建犹豫了一下说道,“是江重斌。”
“那你当年是怎么洗脱嫌疑的?”
“我是……我是……”
陈开建欲言又止。
裴序晏见状,没有多余的耐心,直接一个刀刃过去,划破男人的手臂,鲜红色的血液立刻流了出来,浸湿在白色的被单上。
陈开建吃痛的大叫,整个身体因为这刺骨的疼痛已经全部扭曲起来。
他想捂住伤口,奈何自己的另一只已经受伤,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任由着鲜红色的血液流出来。
“可以说了吗?”
裴序晏的脸色依旧平淡,丝毫没有因为面前男人的痛苦有所改善。
这一次,陈开建真的怕了。
眼前的男人就是个魔鬼,甚至是比魔鬼还要可怕。
“我说,我说,”
尖锐的疼痛让陈开建激起求生的本能。
他不敢有任何的隐瞒,把所有的真相都说了出来。
“当时,我二叔和江重斌都已经喝醉了扒在桌上,我把火点完后,就那江重斌搬到地上,把手里的柴火放在他的手里才离开。”
“等做完这一切我才跑回家,直到第二天的时候我才,我才知道我二叔被火烧死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教训,想教训他而已。”
陈开建跪在病床上朝着裴序晏的方向不停磕头。
此刻他已经分不清面前的男人到底是来寻找真相的,还是替江重斌洗刷冤屈的。
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现在只想活命。
他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