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神京便叫罗管事去衙门找了人到工厂勘查一番,写了封正规制香的告示加了官府的印,又找人支了个摊子,专门为想来但又怕人身安全不保的女子解释。
有了官府印信招人的步子倒是快了,玉神京叫人做了些提取酒精的装置,放进工厂里,如今这个时节别的花不常见,梅花倒是有很多,主要便是做这梅花香水了,还有一些松树味的香水。
酒精做的香水比香膏味道要浓烈些,不过这可不是什么优点,古人谦逊,不喜太过张扬,香膏的味道正正好醇厚温和。
不过香水也有它的优点,混合的植物香气越多,气味越独特,花样也多。
不过这些就交给璧珠他们去研究了,正好之前推出了明月琅,还能做些精美漂亮的玻璃瓶来装。
普通的明月琅虽说没人愿意买了,但好看的瓶子、碗,倒是卖得火热,不少酒楼用它装酒盛肉,加上小花小草什么的一点,颇有风味。
香水是要做长期买卖的,自然不能像先前明月琅一样,做一次性买卖,新进厂的女工都签下了带有官府印信的条例,若是有人将制香水的法子泄露给他人需赔偿花意坊一年的收入。
花意坊一年的收入预计至少几万两,对这些贫苦家庭出身的女工实在太多了,唯有如此才能镇住这些人不起什么歪心思。
怀洲河岸
隐在山林中的是一幢一幢木屋,屋檐上头挂着不知名的肉,地上乌黑的泥里泛着红色的光。
沈确一行人隐匿在树冠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方才他们亲眼目睹了一个劫匪杀了一个年轻男人,随意地仿佛是杀了只家禽。
周围匪贼对此似乎司空见惯,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确心里有些发紧,这就是河匪吗?
他从前在宁府也只是个护卫,最多也就见过宁大少爷欺男霸女,不甘心一辈子只做一个护卫,所以借着玉夫人往上爬,当玉夫人说给他们找了教习时,他是他觉得这个决定做的最对的时候,如今看着眼前这恐怖景象,他有些怕了,以后日日同这些人厮杀的日子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不过五六日探了两三个河匪老巢,每一个都是这样的景象。
但眼下的任务需得做完,几日按照教习教的一边动作极小地移动,一遍将自己身后的痕迹抹平,一路挪到了匪贼住的山寨,里头一个大嗓门嚷嚷了起来:
“区区一个娘们占的岛,有什么好怕的,咱们离得近直接冲上去拿下就完事了,真要一拖再拖,可就要叫别家抢了先了!”
另一个粗声粗气的帮腔道:“二哥说的对,何况咱们也没钱过冬了,再不做点什么,寨子里的弟兄可都要饿肚子了。”
匪贼头子拗不过几人连番劝说:“行行行,那老五,准备准备,这几日我们攻上那座岛。”
躲在窗户下偷听的沈确,青天白日的身后平白冒出了些冷汗。
这群人要攻打玉夫人的岛?!
是了,岛上工程建设动静挺大的,之前宁家名声在外,不敢对这岛如何,如这岛已经不是宁家的了,那这帮河匪又还有什么顾虑。
这样肥美的肉,自然是谁抢到就是谁的。
沈确和身后小队的人打着手势,几人慢慢地借着草木遮掩离开了此地。
沈确一路心脏砰砰直跳,旁人独身一人也就罢了,他当初为了表忠心可是将妻儿都放上了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