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再和他磨叽,玉神京掏出一个白瓷瓶和着水给宁展风把剩下的药都灌了进去,最迟后日他就要死了。
回了春日庭,这还能听见如姨娘撕心裂肺的喊声,让在外伺候的小髻等人离开了春日庭,玉神京面色平静,动作随意地将点着的烛台丢到床幔下,披着个黑色斗篷从窗户翻了出去,从那个不太明显的狗洞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宁府。
罗管家和沈确来接的她,几匹马飞速从宁府到了河岸边。
忽地身后起了动乱,宁家最西边冒起了大火,官府的人,周围的人都在开始救火,来来往往的人在火光的映照下倒有种别样的热闹。
玉神京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一年……
春夏秋冬,寒来暑往,刚开始只是想拼个你死我活,谁知竟还真叫她杀出了条血路。
玉神京坐在小船头,河面的风微微吹过,她总算是完全自由了。
忽地玉神京看着身下坐着的船,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问向罗管事:“岛上找了会做船的工匠吗?”
罗管事被她吓了一跳,恢复过来后,一连点了三下头:“找了!找了!早就找到了!”
玉神京安心回去继续吹风,所以说罗管事真的是个很难得的下属,毕竟船这事她一时半刻都没有想到,但罗管事不仅想到了还做完了。
宁府这一把火烧的倒是没人伤亡,只是整个春日庭连带着一旁的小亭子都烧没了。
如姨娘如愿生下了个男孩,保住了宁家家业,至少宁大老爷去世前,没人会动她。
次日宁大少爷就被发现死在了床上。
如姨娘如今是入了族谱的如夫人,刚刚生产完,人就倒了。
府里下人倒是不敢怠慢她,毕竟如今宁府唯一的主子也就剩下她了。
曦园
岑良手里拿着京都来的信件看着,阿廿在一旁汇报宁府最近的事。
等说完全程阿廿方才问道:“还需要继续看着玉夫人吗?”
岑良摇了摇头:“那段水路,便是你也没有办法来去自如不留痕迹。”
阿廿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是属下学艺不精了。”
岑良却道:“无妨,本来叫你去看着她也只是怕她将我们的事泄露出去,如今她自己划岛为王养起了个人势力,显然在等我们起兵天下大乱了,她好有些自保之力。”
阿廿有些明悟地点了点头。
岑良将手中折子放下,取了自己的大氅道:“去找王旗拿个奇珍异宝,我们去岛上恭贺一下玉夫人的乔迁之喜。”
阿廿应声连忙赶去。
面前河水滔滔,远处岛屿清晰可见,围地像个大铁桶一般,岑良目测了一下,岸边距离岛边的距离光用轻功显然飞不过去,从军事角度来讲倒真是个得天独厚的好地方。
就是可惜地方太小,一两千人已是极限。
不过怀洲玉府一个小门第能养出这样精通商业、军事、机关、匠艺的女子吗?
岑良想着往身后一看,就被一株半人高的珊瑚晃了眼。
阿廿朝他拱手道:“王富商说,这是他新的的一株珊瑚,给大人您送过来了。”
岑良双手往斗篷里一揣,眼睛一闭,眼不见心不烦,只道:“这么大个的东西你看那小船的船夫愿意载吗?”
阿廿舔着笑看向早在一旁候着的船夫,脚下踩着一艘大约就只能供三四个人站上头的竹排船,这么大的珊瑚上去估计就得翻了。
船夫看着他连连摆手,他就这一艘船,是吃饭的家伙事,哪舍得拿出来这么造。
一行人出师未捷,杵在河边吹风,岑良思索片刻问道:“老人家有认识别的能载这株珊瑚的船家吗?”
船夫点了点头。
岑良继续道:“你为我们把这船夫找来,这趟过河的钱我们一样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