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颇为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从九千到三千可就是一晚上的事啊!这多吓人啊!手里头有个两三只都要亏损掉几万两,何况像王富商这样屯了四十来只的,这一亏能亏几十万。
岑良继续练着字,心如止水,倒不是冯家的瓷窑叫他看出了端倪,而是玉夫人在七日前便已经把手里的明月琅卖出去了。
这明月琅是她一手炒起的价,如今人退了场,这价格没人管控,自然而然地会下跌。
冯家的出现只是正好加速了这一过程罢了。
不过这晋王魏知理倒是实打实地亏了十几万两白银。
够御史参他一本奢靡了。
吃饭时玉神京还有些唏嘘,还指望能把价格打下来以后,细水长流地卖十两呢,如今这架势可万不敢再透露出这宁家瓷窑还能产明月琅的事了,只怕会被人将铺子都砸了。
京都
年轻的皇帝正在向自己的母亲请安,这是日日要做的事情,台下几百双眼睛盯着,他这皇帝做得并不轻松。
本来也只是闲着唠唠家常,太后向他催催生小孩的进度。
但近几日不知怎么回事,一个人名经常出现在太后嘴里——柳太妃。
今日又是柳太妃带的湖珠首饰同她撞了,太后觉得柳太妃相当不敬她。
皇帝觉得有些烦闷,只道:“母后何必怕她,您才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谁知这句话戳到了太后的伤心处:“我的儿啊!这不是为了你吗?我当初也只是个嫔妃,柳氏是贵妃位列六妃之首,咱们这个皇位纯粹是即无嫡便只能立长的规矩得来的。”
“论母族地位哪里比得过柳氏,这叫母后如何不如履薄冰?”
皇帝也登时感念母亲恩情宽慰道:“不论如何,这皇位已经到了朕的手里,现下朕是君,晋王柳家都是臣,母亲不必太过忍让。”
太后方才舒展了眉头,不再哭泣。得了皇帝撑腰,她自然要好生修理这柳太妃了。
皇帝回了御书房,打开折子一看就是为晋王请封地的折子,气的将折子摔在了地上。
昔年就是如此,晋王跋扈,深得先帝喜爱,又有柳氏一族撑腰,即便是当时的太子,晋王也不放在眼里。
等到他继了位晋王明面上很是尊敬他,但根据皇帝的暗探来报,私底下对皇帝很是看不上。
先前的太子好歹要文有文要武有武,办事利索,长得还好。
现在皇位上坐着的,论才学连晋王自己都不如,如何服众?
此时太监总管颇为神秘地递给了皇帝一封未署名的折子,悄声道:“此物或可解陛下之忧。”
皇帝一目十行飞速看完问道:“谁上的折子?”
这里头明明白白写着六年前的科举舞弊案的详细经过,矛头直指柳家家主柳樾。
太监总管拱手回道:“回陛下,听闻是季少傅的遗笔,季家人送来的,恳请陛下做主洗刷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