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神京看了她一眼,不带什么感情地回道:“你自己接下的筐,便自己剥了,我还有事不必跟来。”
说完人就走了,徒留小髻在原地跺了下脚:“这不还是为你好嘛,真要叫那如夫人去老夫人那里告上一状,你哪里有好果子吃!”
玉神京头也没回,只道:“我如何,与你无关。”
小髻站在原地,恨恨地看着她,若不是为了玉公子,谁会关心她的事,牵连了玉公子她在宁家的日子就能好过了吗?
玉神京缓慢地在宁府里走着,虽说大夫叫她尽量不要随意动弹,但她已经无所谓了,冲着每日被压在宁大少爷床前跪的那些时候,她这腿就好不了。
与其被限制着,不如早些将事情解决了再慢慢养。
这个小髻已经是用不得了,她行动不便得找个合心意的人。
过午时还未用膳,她从厨房那拿了点吃的随意坐在廊下,看着眼前的丫鬟婆子小厮来去,她眼神一定,注意到了某个人。
看起来似乎是个干粗活的丫鬟,手里提着至少十几斤重的东西,被人拉扯着骂也不吱声,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麻木地干着自己的活计。
玉神京跟着她,观察了一会,等到她回了院子方才叫住了她:“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顿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有人会叫住自己,来人她也知道,是新入府的玉夫人。丫鬟行了个礼恭敬答道:“奴婢名叫璧珠。”
玉神京倒是颇为惊讶,有这样一个雅致的名字的丫鬟,怎么来做粗活了,她开口问道:“你家主子是谁?”
璧珠垂首道:“薛姨娘。”
玉神京听过这个名字,在宁展风房里,一个小丫鬟说的,家道中落的大户人家小姐。
她问:“怎么不在你家主子身边伺候?”
问到此处,璧珠方才有了反应,紧了紧手道:“我家主子将我赶出来了。”
玉神京静默片刻,这个薛姨娘若是心性不改,倒是是个可以联手角色,只是要在这样的府邸里保持初心哪里容易。
她是个想到什么就去干的人,当下便问了璧珠:“可否带我去见薛姨娘?”
璧珠自然没法拒绝她,带着人七扭八拐到了处偏僻角落。
杂草丛生的木屋瞧着似乎下一刻就要塌了,璧珠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薛姨娘从里面钻了出来,看见玉神京,朝她行了个礼。
玉神京本意也只是想试探试探她,在不确定薛姨娘什么情况前,自然不会将谋划告知,于是再三思量下选了个问题开口:“薛姨娘在此处住地如何?”
薛姨娘垂着眼,只漠然答道:“尚可,不劳夫人费心。”
语气轻描淡写,似乎住在危房里的不是她。
薛姨娘走路躬身时的姿态,自然瞒不过玉神京,她笑了笑道:“我刚来府上不久,念着薛姨娘是府里老人了,不如来我身边指点指点?”
薛姨娘福了福身,语气依旧淡漠:“夫人聪慧过人自是不必妾去指手画脚。”
玉神京垂眼打量着她,最后道:“既然这个丫鬟,薛姨娘不用了,不如让她跟着我吧。”
这话语气强硬,听着不像是商量,薛姨娘却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模样:“这是她的荣幸。”
玉神京笑着朝她点了点头:“那便谢过薛姨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