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给本郡主等着,明儿个朝堂上就有参何靖远的本子!”嘉妍郡主一手叉腰指了一圈,最后落到何婉茹头上。
何婉茹刚要发作,却被人打断。
“白——嘉——妍!给我放尊重些,此处乃我万礼朝闹事,滋事绕大,关乎我朝国君清誉!这朝野可不是你白家说了算!”祁泽北再次放下重物,双手恭敬朝着北方施礼语重心长。
“一届马夫也配提朝野之事,要不是看在黎哥哥的份上,本郡主都不会拿正眼瞧你!还有你打悦心之事,本郡主定不轻饶!还有,她何婉茹虽是欧阳家……”
白嘉妍妙语连珠,自觉很有道理。
“白嘉妍,你可知你面前这位马夫何许人也?就敢口出狂言,怕是今日白首辅来了也要让他七分?”眼看着郡主不知死活,与祁泽北唇枪舌战关乎内政,可将战火再次引到自家内人身上那可是欺人太甚。
本想着咋呼郡主一番,不巧今日也有随内眷采买年货的好几位大人在场。
他几人仔细打量着祁泽北,此人身高近八尺,浓眉大眼,特别是那鹰勾鼻子与国君可谓是如出一辙。加上欧阳世子开口相护,几人也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可几人还未来得及出言,人群后有人匆匆开道而来。
“太子殿下让小的好找啊!”
来人正是每日光华殿上跟着国君来来回回的王内侍。他可是皇家数一数二的谋士,虽为内侍,可相较于好些个官员来说着实是可望不可及的。
王内侍早在外围便将这事情看的清楚,只是想看看这俩黄口小儿是否能沉住气。
可惜还是功亏一篑,要是自己不出来撑场面,只怕是今日太子下不来台。
祁泽北一看来人,也是慌了神,迈开步子欲往人群里钻。
“太子,国主知你今日体察民情,特意嘱托小的跟着,就怕有些胆大包天的仗着势力欺负你。”
王内侍眼疾手快一把薅住祁泽北,回头没好气地翘起兰花指指着白嘉妍就是一顿奚落。
白嘉妍脸红一阵白一阵地,这会子气自己出门不看黄历,往日里自己可劲造作就算了,今日却不想碰上硬茬子了!
“太子,你权当嘉妍年幼无知!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必须严家追查,素日里被你白家欺负过或是强行侵占财产的有一个算一个,通通报上来。本太子为你们做主!”
老百姓怕是平日里被欺负惯了,那些受了委屈的都是暗自撺掇,没人敢出口。
“怎么着,太子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咱家可没听说有人权势能大过他的。”
经王内侍提醒,人群一下子热闹起来:有直接跪地哭泣的;有拖着残疾身体往前挤的;有拿着房契残页高举的……
“烦请几位大人坐镇,命人拿笔一一记下,明日早朝国主定要看到!”
王内侍只是一抬眼,几位大人已就位。白首辅这些年仗着一张巧嘴可没少给诸位使绊子,朝野里遍布其党羽,他是除了赵家唯一一个让众人不敢怒不敢言的。如今遇上这般好事,自是要鞠躬尽瘁的。
白嘉妍知道自己闯了祸事,今日只怕是在劫难逃。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欧阳黎,那意思很明显。
‘这祸事因你内子引起,你便也要承担一二!’
欧阳黎将何婉茹抱起,朝着祁泽北与王内侍急急道别便隐没于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