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空乍亮,齐芽芽早早的便起了床,开始了忙碌的一天。她将日记本从抽屉中拿了出来,规划好了今天要做的各项事宜,便马上开始制作见面礼,不过一会儿,一个个精致的小纸人跃然在桌面上,将它们分别用盒子装好,便拿着阿福婶和张伯的礼物下了楼,来到了隔壁。
“有福冰室”,这是阿福婶家的店铺,因着阿福婶高超的厨艺和能说会道的本领,以及每一道菜的大份量和精致的摆盘,简直就是物美价廉,这不仅吸引了许多本地人,还引来了一批又一批慕名而来的游客。看着“有福冰室”门外人头攒动,齐芽芽努力压下内心的不平静,略似从容地走进冰室,将想要尝尝阿福婶手艺的想法压在心底,叹了口气,她径直穿过人群,走到厨房,轻轻敲了敲厨房的窗口,与阿福婶点头示意后,将礼物留在了收银台旁,便匆匆离开。
——长舒了一口气。
齐芽芽拍了拍自己的手,感觉到一阵轻松。
接着来到了对面,走进了张伯的杂货店,向张伯说道:“早上好!”将张伯的礼物放在他的收银台上,拿起一盒甜牛奶与一包全麦面包后,便打算离开。
这时张伯打开了礼物盒,看着形似他的纸人,不停地夸赞齐芽芽,同时叫住她。
“後生仔,等陣我們去一趟警署,看看那幫警員做事做得怎麼樣了,我打算要在店裡安一個報警器,可是沒有錢該怎麼算吶!再說了,還有我的醫藥費的賠償!阿芽,你同我一起去!”
话都说成这样,本想要拒绝的齐芽芽看着张伯弯了的脊背和满头白发,答应了。
当他们来到警署时,仍然是上次接待的那位女警官。
“您好,是來問賠償的事情嗎?可能沒有這麼快,犯人現在並沒有賠償能力,已經在與家屬溝通了。”很显然,女警官还记得她与张伯。
听到这,张伯失望的摆摆手,一言不发,准备拉着齐芽芽离开。
“請等一下,我們警署可以聯合社區,讓每一個店鋪安裝上報警器。”
当那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齐芽芽看向声音的源头,哦,原来是那位男警官啊。
这时女警官向那位男警官敬礼:“長官好!”
齐芽芽在心里想着:这下好了,张伯的报警器有着落了。
她突然想起,还没有将送给警署的礼物准备好,知道他们或许会在警署里面谈一会儿,也许更久,齐芽芽打算与张伯说一声先行离开。
“一起走吧,我順便去街道巡邏一下,去告知街坊關於報警器的事情。”那位男警官说道。
张伯了却了一桩心事,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阿義,深水巷轄區一直是你管的,也就是近幾年受到疫情影響,治安問題有些嚴重,但是我們街坊從來都是相信你的,你的績效是有目共睹的,就像現在,每次出了什麼事情,你總能及時止損,提出解決辦法,真是後生可畏啊!”
“你今年也有三十好幾了吧,什麼時候考慮個人問題吶,我記得你秋月嬸嬸…”
“阿芽,阿芽!”
听着张伯一顿输出,对于粤语没有这么好的齐芽芽来说,有点难以理解,没有这么快就能跟上张伯的思路,这一路上,她不知道已经走了几次神了:是按照计划给警署剪一副对联贴在门口,还是剪一些警官肖像才显得比较有诚意呢?
突然听到张伯喊她,齐芽芽懵懂的抬起头,闪着迷茫的眼神。
“呵…”
听见那位男警官轻笑了一下,齐芽芽有些不好意思。
“阿芽,我剛剛在和阿義說起你的好手藝呢!你送給我的那個紙人,可漂亮好看了, 特別像我,你要是有空,給阿義也剪一個,到時候貼在警署門口,不僅給你這門好手藝打了廣告,做好宣傳,也體現了我們深水巷的風光呢!”
“給他做一個個人剪紙肖像嗎?”齐芽芽看了一眼站得挺直板正的男人,仿佛再次确认一般,“好的。”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