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言被跟了一天,心烦意乱,“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明羲跟她哥一样,有一种不顾别人死活的感觉,“我不是说过吗?我会跟着你,管着你!”
“你以为你是谁?”计言停下脚步,眼神犹如刀锋般凛冽。
明羲对着心上人优雅地翻了一个白眼,“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是明泊舟的妹妹。”
“明泊舟?”计言冷笑一声,错身而过,
“在我眼里,你们什么也不是。”
距离一点一点拉开。
明羲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撇了撇嘴,再次跟上去。
心,很痛。
却止不住想要跟上去的脚步。
也许再多一点,再多一点伤害,心会死,她将重获新生。
沉浸在悲伤情绪里,明羲未曾察觉,计言脚步慢了。
到达计府,计言叩开府门。
清风小跑出来,往计言身后张望,“少爷,您的马呢?”
计言眼角余光扫了眼远远停住的俏丽身影,脸上闪过一抹不明显的尴尬,“忘骑了。”
清风跟着看了一眼那个方向,没发现什么特别的,遂关上门追在计言身后,
“少爷,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
从他跟着计言开始,‘忘了’这个词便从未在少爷嘴里听到过。
乍然听到,太可怕了!
“不必,今天事务繁忙有些累了。”计言大步向前,“母亲和云歌……”
计府门檐下。
明羲努力蜷缩着身躯,寒风依旧从四面八方钻进衣领内。
她哈着气,搓手取暖,没心没肺地望着夜空,“冬天的星星真多。”
“我要是擅女红就好了,一定把星空绣下来送给计言。”
“手炉应该做好了,明天取了送给计言。”
冬天的夜晚越来越冷,
明羲跺着脚,疯狂搓手取暖,“哈~哈~”
为了分散注意力,她的脑子从未转的这么勤奋过。
“哥哥究竟把袖套送给谁了?”
“那姑娘是哪家的?怎么可能比计言还好看?”
就在她快要冻僵时,忽闻计府内传出女子哭声。
经过寒风加持的脑子不太灵光,明羲一冲动助跑两步,扒着墙头翻进了计家。
她一路循着哭声来到一处破败的小院,脚步迟疑,
堂堂军器监正监府邸,怎么会有这么破败的院子?
“兄长,我用你给的银子买了最好的银碳,这个畜生竟偷换成了灶炭,母亲正是用了灶炭才会昏迷不醒。”
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切,还不是因为你母亲自己身子不争气?下人们也是用的这种炭,不也好好的吗?”
“计云歌,你若再口无遮拦,我计府便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别怪父亲心狠将你发卖了。”
明羲听得拳头都硬了,当下不再迟疑,三两下翻到房顶,掀开一页瓦片偷看。
房间内,计母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计云歌趴在床前担心落泪,“兄长,娘亲不能再耽搁了,必须立刻请大夫。”
计元一甩衣袖,冷漠无情道:“请大夫不花银子吗?小毛病也会夸大其词,花费甚大。”
“立刻请大夫。”计言脸上阴云密布。
计元在这个家里作威作福惯了,却还是会害怕这个儿子,眼神示意家仆挡在身前,方才探着身子继续嚣张,
“你们有银子吗?还不是花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