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啻叹气,“歇息吧,我晚些再来。”
“老大。”
李元开口叫住他,“其实,我不叫十一,我叫李元。”
“沅芷的沅。”
沉默良久,南宫啻终于开口道:“本座知道了。”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叫我李十一,也可以叫我李沅。”
“嗯。”
转身离去,南宫啻心底早已似惊涛骇浪。
李沅。
她说,她叫李沅。
李元坐在床角,思绪开始乱飘。
十一,以后,我也做李沅吧。
离开了偏院,南宫啻便去了府中马厩。
虽说是与马相伴,但也是有休息的地方的。
“皇叔来了。”
楚王靠在椅子上,扬起声音道。
“楚王倒是好兴致。”
南宫啻恢复往日冷冽,面凝三分道。
“我不好兴致又能怎样,陛下发我来给你做杂役,你又把我赶到马厩里。”
“本座并未请陛下罚你。”
“那不对呀,陛下说是你亲口请他罚我的。”
“本座让他罚你,没让他发你来做杂役。”
楚王轻尝了口茶水。随即吐掉,“皇叔,你府里这么穷吗?怎么茶叶都如此扎嗓子。”
南宫啻没接话,直接上前一步倒了他的茶水。
楚王手上一空,忍不住叹气,“怎么还是如此小气。”
“对小白菜,也是如此吗?”
话音落下,南宫啻立时冷下了眸子。
“你不必如此看我,难道你当旁人的眼睛都是摆设吗?”
楚王忽而眸色一变,“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打算再藏。”
看见他逐渐温和的面容,楚王似是自嘲般的轻笑了声,“也是,已经迁就了那么多年,早该是情至意尽了。”
“只是我倒是有些好奇,这小白菜你是从哪捡回来的,竟能让你这尊铁佛开了花。”
南宫啻并未打算瞒着他,直接坦言道:“萧元良送来的。”
“萧元良!”
楚王顿时一脸佩服,“皇叔果然好胆色,那老狐狸的人你也敢放在身边。”
说罢,楚王忽而凑过脸来,勾起唇角,压低声音道:“皇叔就不怕她趁机在你兴起之时直接要了你的命?”
“南宫贺!”
南宫啻怒视低吼,仿若下一刻就要将他直接撕开了一般。
楚王见势立时后退转身,朝着马厩抬起手,道:
“许让!把草料铺的平整些,饿坏了皇叔的爱马当心他把你也剐成了片!”
“是,殿下。”
许让高声应道。
“主子。”
两人走远后,赤霄方从暗处落下。
“玄烛回来了。”
“让他去书房等着本座。”
“是。”
书房内,一玄色鬼脸正立在当中。
“主子。”
见南宫啻进来,立刻躬身行礼。
“如何?”
南宫啻问。
“主子果然神机妙算,主子去岐城的这段时间,除了镇北将军府的人之外 ,的确还有别府的人前去打探。”
“只是那些人极为谨慎,从不与属下等人正面接触,一有动静便立刻抽身,属下未能辨明其身份。”
南宫啻眉心轻蹙。
他终于,还是要出手了。
“传信冥夜,将岐城之事交于谢迟,即刻前往绵祖山。”
“是,主子。”
暗卫退下,南宫啻终于露出几分疲惫之色。
躺在矮榻之上时,却又好似有了些许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