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渐浓默默的看了一眼那趴在自己身上的人。
他轻轻的拍了拍那个人的背。
感觉自己像一个喂食的家长一样,只不过现在喂食的食物是自己的血液。
“慢点,你咬的有些疼。”
云渐浓也不知道温即墨是怎么回事,居然咬的那么用力。
云渐浓甚至感觉他要在自己脖子上咬下一块肉来,他一边轻轻的拍着温即墨的头,今一边温声细语的说着
温即墨好像听见了云渐浓说话一样,力道轻轻的放松了一些。
他伸出舌尖,轻轻的舔了舔那被自己咬的鲜血淋漓的地方。
“师……尊……”
不知道是不是云渐浓的错觉,他似乎听见了温即墨的声音,在叫他的声音。
他低头看去。
那个刚刚被魔气侵蚀,失去意志的人已经清醒过来。
那双眼睛也不再是充血发红的,但此时确实也是红彤彤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师尊,你,我……”
只是还没等温即墨说些什么,一股巨大的浓烈的倦意袭来。
他彻底昏睡过去。
云渐浓仿佛认命似的,将身上这个重物拖上床。
看着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的一通,之前看不见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可是现在看见了镜子里的模样,只觉得头疼。
那张脸苍白的好像一个鬼一样。
却没有任何恐怖的意味,反而因为那鲜红的唇而多了一点儿黑夜的诱惑。
那双眼睛倒是淡漠的很,可是偏偏这种淡漠,却让人更加接近。
他的衣服被扯的乱七八糟,松松散散的挂在身上,脖颈上一处鲜红的血痕。时时刻刻的都在告诉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云渐浓倒是不在乎自己被谁咬了一口。
但是这种疼痛实在是难忍受。
他默默的整理好所有的事情,然后走出了房间。
门外的颜容和尺素书都已经等急了,只是两个人等的理由完全不同,颜容是因为着急,担心他师兄的安危。而尺素书却是巴不得温即墨赶紧投胎。
“师尊,怎么样了?”
看着颜容乖巧的模样,云渐浓心中也泛起了一丝父爱。
他动手轻轻的揉了揉颜容的长发。
但就是有些可惜这不太友好的身高,让他这种动作有些不协调。
“放心,你师尊是谁呀?当然都解决了。”
云渐浓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笑着的,他的笑容格外的灿烂。
他的话中甚至有一些自恋,有些夸大自己的意味,但的确他完成了这件事情,只不过中间有些麻烦罢了。
颜容一直以来都相信云渐浓的实力,听到这个消息自然也是无比高兴的,但一旁的尺素书的表情却不是很好。
救活了?
尺素书心中再一次对云渐浓有了新的认识。
要知道魔族,可是天下至阴至寒的生物,这世界上能压制住魔气的,要么是至阳的物体,要么是至阴的物体。
尺素书倒是没想到,云渐浓手中还有这等宝物。
尺素书的表情似乎冷淡了下来,他淡漠的看着一脸笑意的云渐浓。
他不想要伤害这个人,不想要这个人,因为他们几个人的恩怨而牵扯进来,也不希望这个人牵扯到后来发生的事情。
但是这个人摆在这里,终会妨碍他的事情。
他还得想个办法,让他没有办法去管这些事情,给他制造点麻烦。
或者让温即墨,声名狼藉。
到时候他要看看这个师尊还能怎么帮温即墨。
“我能进去看看师兄吗?”
小小的颜容提出了这个请求,作为同伴的尺素书自然也跟进去看了一眼。
虽然尺素书离温即墨很远,但他依旧知道温即墨身上的魔气已经压制下来了。
现在的尺素书真的很怀疑,云渐浓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总能拿出那些让他意想不到的宝物出来。
之前是地佛莲,现在又是能够压制暴动的魔气的宝物。
这些东西究竟是云渐浓自己的呢?还是那个已经飞升了的师祖,留给云渐浓自保的呢?
如果是云渐浓自己的话,那这个人可能也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和善。
但一想到在他们师祖所存在的时代。无一人敢对处于燕蘅庇护下的云渐浓有半点不满。
或许这些东西是燕蘅留下的,也说不一定的。
只是……
尺素书的目光撇向云渐浓,自己最期待的大徒弟居然是个魔族,这件事情他真的不在乎吗?
尺素书不由得对这个人的表现出来的那种淡然产生了怀疑。
他绝对不相信一个只有金丹期的修士,在失去了所有可以庇护他的人后,还能安安稳稳的过上100多年。
尤其是这个人,嘴又臭又欠儿,脾气还大的很,容不得半点委屈。
尺素书并不相信他们口中所说的这个人,只有金丹期的修为却有着无人能敌的实力。
一个金丹期而已,实力再高能高到哪里去。
尺素书相信这个人一定是有自己的底牌的,只不过现在,如果他想让温即墨和颜容都消失的话,需要将这一面底牌彻底击碎完罢了。
似乎这件事情算是过去了,云渐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尽管那几个徒弟来沈锤的房间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但他们似乎不知道云渐浓的房间面积远不止这么大。
沈振宇的脸色苍白,似乎刚刚那些风轻云淡的表情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了难以言说的脆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