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真的没说是因为什么？”许栀问。

“没有。”陈慧摇摇头，“只说他欠北至的，他要还。”

许正山能欠贺北至什么，许栀实在想不出来。

有什么要他用自己的身家来还呢？

当天晚上，许栀就做了一个梦，梦里许正山一直愁眉苦脸，还说着奇怪的话，他说：“小栀，我的债还不清了，你继续还。”

许栀想问，到底是什么债，但许正山还没说什么，就不见了。

后来贺北至又来了，他凶神恶煞的，“许栀，你爸欠我的，我要你来还。你嫁给我，用一辈子还给我！”

许栀大喊一声不要，惊醒过来，她蹭的坐起来，腹部却被什么压着，她低头一看，是一只手臂。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捞过去搂在怀里。

熟悉的气息萦绕着她，以往她都会沉醉其中，可今天，她只觉得害怕。

刚才梦里的一切都太过真实可怕，她还没有从中抽离，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身子僵硬。

“做噩梦了？”贺北至的声音带着沙哑，“没事，都是假的。”

说着，贺北至将她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腰间，让她搂着自己，“乖，再睡会儿。我赶了一天的路，有点累。”

黑暗中，许栀睁大了眼睛，看着贺北至，窗外的微光落在贺北至脸上，她只能看到一个轮廓，但手上的触感提醒她，这都是真的，不是梦境了。

“贺北至。”

“嗯？”

许栀想将梦里的一切告诉他，然后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许正山欠了他什么。

但是他的声音疲惫不堪，明显是被她吵醒了，可一点脾气都没有。

她突然就心软了。

忍了忍，许栀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你睡吧。”她深深埋进贺北至的怀里。

但她的眼睛始终睁着，虚空地看着某一个地方。

很快，传来贺北至悠长的呼吸声，他睡着了。

许栀捧着贺北至的脸看了一会儿，贺北至啊，贺北至，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许栀过了很久才睡着，那时候天都蒙蒙亮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猛地转过身去看，身旁已经没有人。

贺北至又走了，许栀苦恼地抹了一把脸，昨晚就不该胡思乱想，结果失眠，睡着之后却又跟死猪一样。

她拿过手机想给贺北至打个电话，但是发现贺北至给她发了微信，【赵安迪的事，你不用管，我会处理。好好休息，乖。】

许栀悬着的心，莫名落回肚子里，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兜着的感觉，真的好久都没有了。

自从许正山去世之后，许栀就是这个家的柱子，她一刻都不敢松懈。

可贺北至的话，让她能松口气了。

许栀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便只回了一个谢谢。

没几分钟贺北至就回过电话来，“醒了？”

“嗯。”许栀的声音透着早起的慵懒。

“栀栀，想谢我，就来点实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