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的表情有些怪，主要是，她心里莫名有点愧疚。

贺北至那天是什么情况，她不是不知道。

到后边，男人就跟被抽了筋似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当时走了之后没多久，王康就给她打电话问她在哪儿。

想必那会儿他已经去找贺北至了。

就那么十几分钟的时间，都能让朱韵钻空子？

许栀的脸色也黑了下来。

贺北至看到她脸色的变化，再加上她说话的语气，好像不相信似的。

有些急，抓住许栀的肩膀，“栀栀，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很苍白。可我一定会证明我是清白的。”

许栀垂着眸子，目光正好落在他的腹肌上，他说话激动，腹肌一起一伏，看上去十分诱人。

许栀本来以为贺北至跟朱韵暗度陈仓，现在想想，八成是朱韵耍手段了。

这么一想，贺北至也挺可怜的。

思绪乱糟糟的，许栀的目光就被贺北至的复制逗弄得有些乱。

许栀咽了下喉咙，挪开目光，“哦。”

知道贺北至应该还是干净的，许栀心里那个疙瘩就小了不少，但她得把持住。

他清白与否，跟她没关系，她不能再往贺家的火坑里跳。

看见许栀这么冷漠，贺北至热起来的心又凉了半截，他缓缓收回手，两只手紧紧握成了拳，似是在隐忍。

他半垂着头，发梢挡住了部分额头，眼底都是乌青，看得出来，很久没好好睡了。

看上去颓败又破碎。

许栀于心不忍，劝了一句，“你妈那么喜欢朱韵，你俩又是青梅竹马，就这么在一起不好吗？”

贺北至缓缓掀起眼皮看着她，眼神复杂，“我要是想跟她在一起，何必等到现在？”

许栀气笑了，“那你缠着我也没用啊。我们都离婚这么多年了，就算勉强在一起，凑合过，也意思。”

凑合？

这个词，贺北至也说过。

他当时说：“你非要嫁给我，那就凑合过吧。”

可没想到，这个词被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竟然这么刺耳。

贺北至的心塌了一块，他定定地看着许栀，他伤害许栀太多次了。

许栀还想说什么，见贺北至起身穿上衣服。

他背对着许栀，宽肩窄腰，背部的肌肉线条分明喷薄。

这副皮囊，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吸引许栀的注意力。

她静静看着眼前的艺术品，自己套好了衣服，定在那，声音疲惫又沧桑，“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就出了客卧。

许栀坐在原地，懵了很久，今天的信息量太大，她脑子有点乱。

那天之后贺北至没有再找许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