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至微微仰头靠在沙发背上,胸前的风光又多露出来一些。
血脉喷张的胸肌线条,连着下面的四五个块腹肌,修长好看的手指捏着红酒杯,轻轻晃动。
黑色丝绸的哑光质感,衬托着男人的皮肤更加白皙,但有零有整的机肌肉让这种白皙看上去也野性十足。
许栀要说一点不馋,那是不可能的。
她有时候觉得贺北至就是上天派来惩罚她的。
明明心里那么恨他了,可看到他这个欠揍的样子,她还是生理性地动心。
贪财好色,人之本性,许栀这么安慰自己,按下心中的那股燥火,淡淡地耸了一下肩,“我无所谓,听你的。”
许栀缓缓坐回了原位,“但有一样,卖艺不卖身。”
贺北至从鼻腔里哼笑一声,戏谑的意味浓郁,“家里有人等着你想着你,你都学会洁身自好了?”
许栀知道他听到自己跟郑卫东的对话,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无所谓,误会更好,反正她也不想跟贺北至有什么牵扯,让他以为自己有男朋友,也许他会收敛一点。
她不想再招惹他,被坑怕了。
她抿了抿唇,没说话,但沉默比承认还让人难受。
贺北至的脸色黑了下去,猛地一抬头,将四分之一杯的酒,全数喝下。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谁也没理谁,连一个眼神都没有交流。
许久,许栀有点受不住,“就这么干坐着?贺总是真不把钱当钱。”
贺北至又倒了不知道第几杯酒,淡淡地说:“不是说卖艺,去我房间拿琴。”
许栀微怔,这人出差还带着琴?
但转念一想,反正他有钱,想做什么不能做呢?
许栀微微叹气,她真是离开过去奢靡的生活太久了,差点忘了,有钱还能使鬼推磨呢。
何况她一个卑微的打工人。
几分钟后,许栀从贺北至的房间抱着一把古琴出来,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惊喜,“你竟然找到这把琴?这个师傅不是早就退隐了吗?”
许栀根本没打算得到贺北至的回答,自顾自地将琴放在桌上,余光瞥见,角落里竟然还准备了古琴配套的桌椅,她扫了贺北至一眼。
男人根本没看她,目光盯着手里的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栀把琴放好,又调试了一番,随便试了几个音,“好琴。”
这个琴师做的琴,在许栀还没嫁给贺北至的时候,许正山曾经送给过她一把。
后来琴师就退隐了,不再做琴。
可惜啊,五年前跟贺北至闹离婚,两人吵得昏天暗地,许栀气急砸了家里的所有的东西,就连那把琴都没能幸免。
现在想想怪可惜的,当初要是能留着那把琴,离婚了,或许能带走。
漫漫长夜,音乐抚慰一下,也不会太难熬。
“这么三两下,你就能试出来?”贺北至懒懒地看向她,“你倒是吃喝玩乐一把好手。”
许栀见到这琴心情就好,也不管贺北至的冷嘲热讽,笑着问,“你想听什么?”
贺北至目光微顿,声音也没那么硬了,“随便。”
许栀知道他不懂行,扬起手指就弹了起来,音乐悠长,但能听得出来,弹琴的人心情不错。
贺北至确实不懂这些,但他的心情莫名就被琴声抚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