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街角的酒馆弥漫着淡淡醇厚酒香,微亮的灯光洒在桌面上,照亮了两位正在回家路上的少年。
月亮升起,照在祈生的长发上散着淡淡的银光,温迪推着轮椅,辫子的尾部莫名亮起。
当一切都沉浸在幽静的氛围中,飞鸟与蝉虫敛声屏气缩在暗处没有动作。
半路就有些困顿,还眯着眼快入睡的祈生都察觉了此处的不对劲。
有人埋伏在这里。在箭羽擦着祈生的鼻尖飞过,沁骨凉意篡夺住人们的心神,迟迟不肯离去。
从地面出现的武士瞬间拉开了温迪,又在另一边,两三个武士便控制住祈生的轮椅。
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清脆的响指声划在半空,漫天寂寞的冰雪在几息时炸开来,白茫茫的一片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祈生眼睁睁的看着透明冰块覆盖在自己的双手与双腿上,只能听见一道媚若无骨,又柔情似水的女声垂在耳边。
“哎呀—最后还是把家里的仓鼠找回来了啊。”
女人的红唇微微上扬,虽然穿着红白相间的衣裳勾勒身材很是优雅,可还是有许多裸露在外的皮肤。
难道她不会冷吗?祈生在心里暗暗的想。
“啃啃木桩,咬咬米袋。”
她的美貌像是误入人间的仙子,但那无法掩盖的诅咒气息,让祈生实在生不出什么好感。
女人伸出葱白一般细嫩的手捏住温迪的脸,轻轻启唇眉眼一弯,声音娇柔道,“给蒙德添了那么多麻烦…”
“你说的不是仓鼠,那是老鼠—”
女人扬起巴掌甩在温迪的脸上,“哼。”
女人眸光微动,仿佛在嘲笑温迪的幼稚和荒唐,“现在没你说话的份,无礼的—啊!”
祈生在看到那一巴掌时就挣脱了束缚,银发的尾部爬上如夜墨色,右眼霎时变得绯红,溢出像是从炼狱归来的杀意。
长剑在手,祈生的双腿似突然好了一般,站起身向女人直直刺去,甚至在场没有一个人能看得清祈生的动作。
本来祈生还脸色苍白,脆弱的像一触即碎的琉璃,此刻却满眼狠厉,剑尖擦过女人的脸留下深深血痕,执剑抵在她的脖颈处。
伴随着不断的浓重煞气,祈生的嗓音仿佛都含着冰冷与嗜血,他又狠狠刺入女人的皮肤中,“你再敢动他试试。”
咒语在四面八方低喃着,繁杂的花纹在祈生的脚下一节一节生成。
冷冽寒气爬上祈生的脊背,他发现自己体内爆发的力量竟然在被汲取,骨头缝中都传递着无法遏制的麻木。
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攥住,祈生痛的剑都握不稳,后退几步软倒在地,只能被从地面出现的武士拽起。
祈生看着女人轻缓的握住自己的手腕,又想起记忆里那份黏腻的触感,突如其来的反胃压在喉咙。
“看看这是谁哈哈哈!多托雷知道你逃出来了吗?亲爱的二十一号。”
升起的雾气在女人身上形成一片迷离的色彩,她小心翼翼的摩挲着祈生的手臂,指尖泛起的凉意让祈生只感到无边无际的恶心。
“哼,你嘲笑我们的资本,就是从主人那里借来的力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