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上没穿袜子,一出门外面的冷风就顺着脚脖子往腿上灌,时盛加快脚步下楼。
那个小男孩还坐在原位,已经冻得不成样子,在楼道内昏暗的灯光照射下能看到他冻得发紫的耳朵。
时盛把棉服扔到他身上,顺道把垃圾也扔进垃圾桶里。
扔出棉服的那一刻,他想,如果这孩子又把他给的东西扔了,那他就替他妈揍他,好赖分不清。
但这次可能是真给冻着了,他没有再扔,只是抬起眼睛看了看时盛,就把棉服披在了身上。
像是一个开关,随后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却又不发出声响,只有吸鼻涕的声音。
这个点太冷了,他妈妈也不怕他死外边?
刚这样想着,楼道内响起了巨大的摔门声和脚步声,是男孩的妈妈跑了下来。
他妈妈穿得也少,一把抱住了他,一边哭一边骂道:“死孩子!我要是不找你你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有种你就再跑远点!你别回来了!”
时盛站在风口,鸡皮疙瘩全起来了,他冻得发颤,还有些尴尬,准备走。
“这衣服谁的?你偷别人的?是不是?!”女人一把拍在那孩子身上,“说话!你又哑巴了?!”
时盛停住脚步,觉得应该解释一下,怎么每次做好事都能落得个不好的下场?
自己天生运气不太好。
女人越来越激动,一直沉默的男孩终于爆发,猛地站了起来,把女人推坐在地上,吼道:“这不是我偷的!我不要你这个妈妈!我讨厌你!”
说完踩着拖鞋跑了。
女人猝不及防,起来去追他:“陈思稚!你回来!”
那个红棉服被扔在地上,静静地躺在那里,时盛动了动手指,最终走过去把那件衣服扔进了垃圾桶。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和孩子怎么样了,反正后来几天时盛没再看到过那个叫陈思稚的男孩可怜兮兮地坐在外面。
新的一周,换做时盛和高一的一个人检查礼仪。
时盛缩在棉服里,显得脸很小,他站在挡风柱后摸鱼。
冯二显然是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虽然套着棉服但是没有拉拉链,挺胸抬头地往学校里走。
摸了半天鱼的时盛看见了也没有管。
倒是冯二见他昏昏欲睡的样子,走过去提醒他:“认真点吧,学弟,一会别睡着了再摔在地上了。”
时盛懒得笑,说:“快走吧学长,要不给你记名了。”
冯二:“我才不怕,出门在外,我一般都报池枭的名字。”
池枭:“……”
时盛看了眼他身后的池枭,说:“那我报池枭学长的名字管用吗?”
冯二:“当然,池枭这两个字代表着强大的……”
“走。”池枭抬起一条胳膊锁住了冯二的喉,把人往进拖。
池枭:常常想,跟这人玩我到底图什么。
附中期中考前又举行了几场篮球比赛,附中队一路杀到决赛,最后拿了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