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收紧用力,猫呲着牙发出了骇人的惨叫,一声比一声大,身体也强烈扭动着,四肢乱颤,但时盛像是听不见看不见一样,依旧紧紧捏着它的脖子,直到这猫的折腾渐渐弱了下来。
这猫要死了,但少年却神色不变,眸子沉得像一潭死水,像是被抽取了所有的感官系统,只知道目的是要掐死这死猫。
“你在干什么?”
忽然,不远处突然传来冷不丁的询问。
时盛抬眼,又紧紧掐了两秒才松了手,猫跌在地上,毛上沾上泥土,它想立刻起来逃跑,却因为缺氧时间太长,四肢无力站不起来。
时盛没去看它,而是看向了巷口撑着黑伞的池枭。
池枭穿着和时盛一样的深色冲锋衣,一身黑衬得他愈发高挑,他的瞳孔颜色眼也很黑,透过眉前零碎的发丝冷眼望着不远处的人。
时盛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抬起手上的手,说:“被它抓了。”
三道血痕,严重的还在向外冒着血,准确来说,这三道都挺严重的,肉都翻出来了,家养的猫都得注意,更别说这种流浪猫了,浑身细菌。
手垂下后,血就顺着手背、指尖向下流,继续滴在泥土上。
池枭声音透露着冷淡:“去医院打疫苗。”
说完没等人回话,走了。
“可是我没钱。”时盛看着他的背影,“我刚把所有现金都给我妈拿去赌了。”
刚唾弃完宋雨琴去赌,现在他也开始赌了。
池枭停下脚步,没回头,时盛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到了一声短促的轻笑。
池枭倒想看看这人要玩什么花样,他腿长,走路非常快,拉上时盛的胳膊几步把人拽到了自己的黑色宾利车里。
“安全带。”池枭提醒他。
时盛乖乖系上。
“你有驾照?”时盛问。
“没满十八,无证驾驶。”池枭骗他。
“哦。”时盛毫不担心,反正出了事他也不负责。
池枭开车动作很熟练,很明显就是个老手,要是持证驾驶的话他肯定十八了,比时盛还大一岁呢。
开车期间,池枭手机响了两次,在第三次响起后他终于腾出手接了,开了免提,内容不过就是问池枭怎么还没到,池枭随口说路上救了个人,准备去医院,不能去跟他们聚了。
对面的人发出很大的疑惑声。
车子很快开到了医院地下车库,池枭率先下车,时盛紧随其后。
“或许你该看看神经科。”电梯里,池枭突然说。
时盛冷笑,说的来的话听着温柔实则膈应:“学长,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有教养的人,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呢……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池枭垂下睫毛看他,语气学他:“弟弟,学长是在关心你呢。”
真贱。
时盛暗自骂完,说:“学长,你人真好。”
话音落下电梯门开了,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池枭难得跟愿意他多聊几句:“学长只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