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毁?你是说——”林文杰疑惑地看着侦探问道。
“我想作案者、也就是杀害邢大军的凶手,提前在赵勇喝的茶水中下了迷药,趁其昏睡之机进入拘留所值班室发出信号唤来同伙、谋杀了邢大军、伪造上吊自杀现场以后,又换掉了赵勇茶杯里含有迷药成分的剩余茶水,这样事后我们就无法检验出来了。”周源肯定地说道。
“等等——”林文杰摆摆手:“你讲的这个过程有道理,可是你说凶手乘赵勇昏睡之机进入拘留所值班室发出信号招来同伙?这又是怎么回事?什么信号?又是怎么召唤来同伙的?”
“是这样的,出事之后,我们赶到现场勘查;在拘押值班室的窗台上我看到摆了一钵枝叶葱绿果实累累的金桔盆景,当时就问了赵勇,他说在他昏睡之前那窗台上什么也没有,他也不知道是谁把那盆金桔摆在那里的;而我自己当天在晚饭后也曾经到过拘留所的值班室,那会儿大概八点半钟,当时值班室的窗台上并没有那样一盆金桔——那么这盆金桔是什么时候、被什么人摆到那窗台上去的呢?为什么?”
“这就是你说的信号吗?那会不会是张成摆上去的呢?再说,凶手为什么需要一个同伙呢?”林文杰猜疑道、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
“我问过了张成,他说他没有;”周源冷静地解释道:“要勒死身高一米八、强壮而又结实的邢大军,还要把一百七八十斤的尸体挂上高悬在檩梁上的绳套伪装成上吊自杀的样子,绝不是一个人独自能行的,凶手一定还有一个帮手;那么这个帮手是怎么进来的呢?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与凶手一起、趁赵勇昏睡的时候进入拘留所作案,但这样做风险很大;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先隐藏在拘留所外附近,待先进入值班室的同伙对闹钟做完了手脚、确定赵勇已经被迷药催发睡熟,在窗台上摆上金桔盆景,同伙看到了信号之后才进入拘留所、与先进入的同伙一起打开拘押囚室谋杀了邢大军;这样就可以解释那盆金桔为什么会在赵勇沉睡未醒的过程中被人摆到了窗台之上。”
“嗯,分析得有理,”定国点点头:“单独一人确实是无法把高大强壮的邢大军勒死、再把他的尸体挂到那么高的檩粱上的绳套里去;再说,在派出所的拘留所里干这样的谋杀,歹徒们也不得不非常小心——他们不能确定赵勇被下药后迷昏的程度和闹钟是否会响,所以只能等一个人先进入值班室确定了赵勇沉睡、闹钟不能发出响声之后,在窗台上摆出那盆金桔发出信号,隐藏在房子后面的同伙才进来一起实施谋杀的计划;逻辑上说得通、也符合观察到的现象。”
“我也同意周处的分析;”匡云松点点头:“我也记起来了,昨晚我们离开拘押室的时候是八点四十分左右,当时那个窗台上的确是空的,并没有那盆金桔;而几个小时以后的窗台上却增加了这样一个盆景,赵勇又说不是他摆上去的,而当时整个拘押值班室里、除了被锁在拘押室里的邢大军,值班室里只有赵勇一个人,而且他被下药催发昏睡了过去,也不可能是他放的,那么会是谁放的呢?”
“最可疑的人倒是有一个——”侦探点燃一支烟开口说道。
“您先别说,让我来猜猜——就是派出所的那个张成吧?”匡云松打断了周源、抢先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眼睛里射出激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