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回来啦。”

奶奶没有回应她，应该是出门买菜了，“咦，奶奶你回来，刚去哪儿了？”

“我去医院看你亲妈了，她生了一个女宝。奶奶又安慰说，“你亲妈一直没来看你是因为她怀孕了不方便，而且自从怀孕一直身子不舒服。”

“奶奶，我知道了。”温予娇走进卧室关上门。

她趴在桌子上，望着台灯发呆。

“跟奶奶一起去医院看看你亲妈吧。”奶奶站在门口一直问着。

“不去。”

家里的座机响了，“哪位？”

后面说的什么，奶奶一句也没听进去。

“你妈妈出事了。”

温予娇脸色煞白，扶着奶奶下楼，打车。

——

温予娇站在太平间的白色大门前，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耳边回响着医生刚才的话语，家属请节哀，是产后的迟缓大出血，我们已经尽力了。

大出血，尽力了……

温予娇满脑子都是这六个字，她恶狠狠的瞪着这个粉色小床上的小人，她想掐死她。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温予娇在病房里大喊大叫要冲过去，齐叔叔一把拉住温予娇。

温予娇头靠着奶奶一起坐在楼道的长凳上，“奶奶，我没妈妈了，我没妈妈了……”

奶奶心疼的给娇娇擦眼泪，“娇娇，乖，奶奶会一直陪着我的娇娇长大，一切都会好的。”

自从医院出来以后，温予娇再也没见过齐叔跟那个小孩。

回到家温予娇把自己关在卧室，她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娇娇，你睡了吗，喝不喝牛奶？”

奶奶站在外面敲门。

——

整整一上午温予娇的座位是空的，沐圣阳给她发消息不回，打电话关机，他坐立难安，突然姜黎跑进教室气喘吁吁，“我刚才看到娇娇奶奶啦，进了老赵办公室！！”

沐圣阳冲出教室，“你们等消息，我去看看。”

他焦急地等待在校门口，他看到一位清瘦的老奶奶，头花全白，慢慢走近。

“奶奶好，我是娇娇的同学，她今天没来上课，是生病了吗？”

奶奶急忙拽住沐圣阳的手，“你是娇娇的同学，我的好孩子，你知不知道你们班里有个叫圣阳的同学，娇娇昨晚说梦话叫她的名字，她病了，现在不让人靠近……”

“奶奶，我就是沐圣阳。”

奶奶眼眶湿润，“孩子，你这会儿能不能去看看她。”

沐圣阳扶着奶奶在马路边上打车。

沐圣阳跟着奶奶走上楼梯，这是个老旧的小区，没有电梯，三楼的声控灯还是坏的，到了五楼，奶奶掏出钥匙开门。

“不用换鞋。”给他指了指娇娇的卧室门。

卧室的门没锁，里面漆黑一片，窗帘紧闭只留了一丝缝隙透出点亮，沐圣阳轻轻带上门，没有开灯，他掏出手机借着屏幕的一点光，她蜷缩在被窝里，被子轻轻动了动。

“娇娇，我是沐圣阳。”

沐圣阳慢慢的走过去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揭开被子，他看到她哭红的两只大眼睛，头发乱糟糟的，他伸手想替她擦干眼泪，她警惕的往后缩。

“娇娇，乖，我是圣阳。”

沐圣阳从来没有见过她的这个样子，他心疼她，仿佛她一碰就会碎掉，离他而去。

“天亮了，我们把窗帘拉开好不好？”沐圣阳温柔的哄她。

“不好。”

沐圣阳刚要起身，她一把拉住，“你去哪？”

他理了理她的头发，“我去给你倒杯牛奶，乖。”

“我不喝。”

奶奶走进来，“我去买点菜，同学中午留下吃个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