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宣装作不情愿,不给予希望的表情,好像是在告诉刘三——你不说出点有用的消息,我可没太多心思听你讲。
崔潇直接了当“:想好了?我开始问你,你如实回答。”
刘三点头。
崔潇问“:你们为什么这个时候来进犯大行玄门?何人指使?”
刘三道“:我们接受上边的命令,上边说的是要我们来夺得百岁论一书。”
崔潇问“:为什么这个时候来?是不是早有安排?”
刘三道“:我们看见贵派掌门出走,便计划趁此机会来了。”
梁宣冷静的听了几句,当即装作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道“:老哥,你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这些问题我们都问过他们了,他们在教派内的地位绝不如你,但他们所讲之事要比你说得详细得多。”
停顿一会儿,又说“:老哥,你就不要避重就轻了,我们都知道了事情原委,再次询问你,只是看看你是否诚心告诉我们,是否意识到自己的过错。你若真诚相待,诚心相告,我们便也不会为难你。你越早回去不是越好嘛,当然我们有的是时间。”
刘三听到梁宣一番话,心想“:还是早些交代吧,时间一久,回去就不好说了。早些回去,再编个理由吧。”
崔潇一问,刘三一答,刘三所答并无保留。
刘三的意思大概如此——在大行玄门派曲化道长等人离开大行玄门派的后,他们便得知了消息。他们受领命去大行玄门夺取经书,说是此经书中的要义可以帮助教主突破神功第十一层,一旦突破此境界,便可再练四层达到全通,绝顶于武林。
提到教内事务时,刘三表示自己是三年前加入,由于自己是南派易容术的传人,所以被破格提拔为十二散家。十二散家是教内仅次于教主,左右司使,六长老的存在,自己一位新人有此殊荣当属难得,但自己终归是新人,有些事情真是知之甚少。而今天所言便是倾囊相授,别无隐瞒。
刘三见两人不计较自己种种行为,加之先前大行玄门弟子为人处事的风格、门派的门风不由得让刘三暗自钦佩而惭愧“:不愧是武林泰山北斗,人才辈出,派风正气。”
两人听到这等回复,自然是心满意足。两人从刘三的话语中,却也不难听出他对教内种种颇有不满。
崔潇说道“:阁下没有隐瞒,我等非常感动,只是问句题外话,您是四川易容术传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会投入教会?”
梁宣放下方才的严肃姿态,补充道“:如果你有什么苦衷,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帮你解决。我想你们教内,一定还有不少人是被迫加入的,愿意救良知于水火。”
梁宣见刘三低头丧气,又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谁又不愿意身在光明受人敬仰呢。但受人敬仰时间一长便不愿意再去关心黑暗中那些挣扎的人。实际上,他们之中也很多人是情非得已,迫于无奈。”
刘三眼眶满含泪水,想到自己六岁父母双亡,家产被亲戚吞并,自己流落街头,以乞讨为生。十岁被师父收养,而后游走江湖数载,是个薄命人。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师父对他这么好,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教内兄弟对他倒是亲近,是真心?还是自己的职位?他也不敢确定。今天听到梁宣、崔潇如此一番话,颇为感动。
刘三起身作揖,道“:二位少侠的好意,在下感激不尽。师父有一年生了场大病,多亏教内人士相助,为了报恩投靠其麾下。”
梁宣、崔潇请刘三吃过晚饭,亲自将他送到门口。
梁宣、崔潇将刘三的话语讲给了众人听。
周数书虽然不是武林中人,但也凭借高明的医术混迹江湖多年,自然是见多识广,阅历丰富。
周数书手摸胡须,思考片刻,似乎有了结果。他开口讲道“:若是谈起大概是三十年的事情了。”随后娓娓道来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讲给了这些后辈听。大行玄门派素来清逸,直嵩道长和曲化道长经常教导弟子要学习虚怀若谷、博爱宽厚的品质,那些江湖曾发生过的腥风血雪往事是很少讲给弟子们听的。
二十五年前,承圣教发展迅速,门下信徒门人达到数万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