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简陋的小屋里，老先生的书桌上燃着一盏陈旧的煤油灯，灯上有些灰尘，泛着微弱的桔黄光亮。

司念看向那本厚厚的古籍。

灯光跳跃间，她抿唇思索，这本书的封面已经被风化的斑斑勃勃，上面有几个奇奇怪怪的字，倒像是...

“...南山经？”

司念俯身，凑近这本古籍。

一股淡淡的旧书墨香味，她用手擦了擦上面的灰，确认了：“老先生，它就是南山经，《山海经》共有十八卷，这本书是其中的第一卷。”

老先生笑得眼角的褶子堆在了一起：“你还懂得这些？”

“我不怎么懂。”

司念坐在老先生书桌前的一个板凳上。

她翻开了这本沧桑不堪的古籍，可惜，里面全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字和图案，她根本看不懂：“只是我以前看过的一个解剖史前古尸的纪录片里，讲解员有提到过《山海经》，也讲过一些离奇的故事。”

“...史前古尸，你爱好还真独特。”

“您看这个。”

书里大都是一些罕见的地貌矿藏和怪兽珍禽。

司念看到了一个形状像马一样，但是身上的斑纹却和老虎身上的斑纹类似，很神奇的怪兽：“它好漂亮。”

老先生瞥了一眼书上的图案：“它是鹿蜀。”

“鹿蜀？”

“杻阳之山，有兽焉，其状如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谣，其名曰鹿蜀，在古代，它是祥瑞之兽。”

司念眉眼轻扬：“音如谣，鹿蜀唱歌很好听吗？”

“嗯，它的声音很优美，就像唱着一首动听的歌谣一样，听起来的时候，让人豁然开朗，心旷神怡。”

“老先生。”

“嗯？”

棋馆的窗户是木制的，有傍晚的风吹拂进来，老旧的窗框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音，书桌上煤油灯的灯蕊轻轻摇曳着，火尖上闪着幽幽的蓝光，使得这个穿着袍子的老先生泛着神秘的气息。

她望着他：“听您这样描述，我还以为...您真的听过鹿蜀的声音呢。”

老先生听后大笑起来。

他躺在平时最喜欢躺着的摇椅上，屋里没有空调，他手中是一把精致的白色羽毛扇，扇柄处系着一个红色的流苏坠。

老先生捏起桌上盘子里的花生米。

扔到空中一粒。

他的嘴准确无误地接住了花生米，乐悠悠地吃着：“听过鹿蜀的声音，那我岂不是老怪物了？”

堆满古籍的书桌上，还有一个古韵小酒壶。

司念凝视着老先生镜框后那双和蔼可亲的眼睛，他笑起来的时候总是这样酣畅淋漓，不拘一格。

是个洒脱随性又淡然平和的老人家。

“丫头，你知道鹿这种动物在以前象征着什么吗？”

司念托腮。

女孩儿稍作思忖，轻声道：“既然是祥瑞之兽，寓意肯定是吉利的，鹿与福禄的‘禄’以及道路的‘路’发音是一样的，小鹿在以前是象征着富贵与一帆风顺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