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念着小黄书，情节——或者人物行为还是在按照那本书进行，只是这些情节经他美化，竟变得像是艺术，而非生命原始的、兽性的、饱含欲望的行为。

“哥哥念的好艺术，哥哥看我做这事时也是在品鉴艺术吗？”

「……不是。」

没人追究那短暂的停顿，因为她继续沉迷于艺术了。

直到宣室殿外，响起阵阵动静。

皇后在宫人的簇拥中走进宣室殿，她穿着独属于皇后的服饰，头戴凤冠，繁琐但华贵。

“宋贵妃。”

直到皇后唤她，扶光才像骤然回神一般，从桌面上抬起那张漂亮到让人嫉妒的脸，因为长时间压在衣袖上，她脸上压出了几道红痕。

这点痕迹完全不影响她的美貌，更甚至，这几道红痕，让这张脸看起来更叫人心动生怜。

姜意交叠放在腹前的双手不自觉想要握紧，叠在上方的右手指甲陷进左手背面的皮肉里，疼痛让她回神。

不管多少次，她每次见到这张脸都会心生嫉妒，今日尤甚。

她本来觉得自己可以忍让的，然而面前人一次又一次的挑战自己底线，白日宣淫也就罢了，她竟然敢去朝堂，她竟然在去了朝堂后还能全身而退，一点惩戒都没有就勾着皇帝白日宣淫!

都到如此了，她再忍下去，旁人怕不是会觉得，自己真的怕了她。

“宋贵妃见了本宫，为何不行礼？”

“可是我不想行礼，不可以吗？”

这话姜意本该觉得是挑衅，觉得是宋清漪在利用皇帝的宠爱挑衅她这个皇后。

然而宋清漪宋清漪说这话时，水盈盈的目光盯着她，声音黏黏糊糊，不像挑衅，更像是在撒娇。

宋清漪在对她撒娇？!

这个想法一出，姜意理应觉得恶寒，可瞧着那张艳若桃李的明艳面容，她却不可抑制的生出别的想法。

“贵妃之位说出去再尊贵，可到底也只是个妾，妾室理应服侍主母，宋贵妃可别忘了本分。”

贵妃在她话音落下后懒洋洋的点头，“妾得服侍主母，可是妾想要主母服侍——”

她一个服侍说的转了八百个弯，姜意不知道是她今时今日龌龊的厉害还是宋清漪真的放浪至此，竟从她的服侍里听出了别的含义。

隐晦了咽了口津水，刚想开口，却觉得喉口干涩无比，让她怀疑，自己刚刚到底有没有吞那口口水。

只是迟疑一瞬，姜意已然失去先机，扶光已经略过檀木桌，软弱无骨的手掌搭上她的肩，下颌压着自己的手背，在她耳边轻声道：“主母你叫她们都出去好不好？”

说话时呼出的温热气体撒在她耳后的皮肤上，烫的姜意耳后瞬间红了一片，她想斥责宋清漪，让她别叫自己这么奇怪的称呼，又或者将她的手和脑袋打开。

然后她张口，吐出的却是赶人的话，赶得是她带来的宫人。

宣室殿的殿门再一次被合上，木门合上时的轻微声响终于惊醒姜意，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再追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