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紧盯孩童,裸露在外双脚冻得通红,衣衫褴褛,她决定给他一个机会:“你可要辩解?”
孩童望着她,“这具尸体确实是言辞父亲,阿娘为了父亲操劳过度,感染风寒,还请小姐买了我去,只要三两银子即可?”
孩童跪在地上磕头,额间隐约可见红色。
秦旭之用手拉着她衣服,朝夕无奈答应。
立即找来人安排安葬言辞父亲,又带着秦旭之去看望言辞母亲。
言辞走在前面带路,一步三回头,兴奋高喊:“阿娘,小辞带人回来救你来了?”
这城西小角落,错乱复杂的小巷子,矮矮屋檐下住着很多穷苦百姓。
朝夕阻止秦旭之进屋,让他站在屋檐下,她拿出丝巾捂住口鼻进屋,窄小的房间用木板当作床,床上女人咳嗽声不断。
朝夕看向言辞,“可有请大夫来过?”
“之前有请大夫,可是药费昂贵……”
“再去请大夫来一趟,要快!”
言辞飞快跑出去,消失不见。
朝夕看着床上女子,露出一丝笑,“别担心,你儿在外卖身葬父,我家小孩看中他,见他识字想带回家当做书童,你要是不愿意也能反悔,比较是人生大事。”
床上女子撑起腰身,用手捂着口鼻咳嗽不止,“多谢姑娘,言娘身体自己最是清楚,以后还望姑娘照拂小儿。”
“风寒并不可怕,多喝几副药便能痊愈,自家孩儿还是自己操心比较好。”
言辞带着一个小老头回来,小老头身上背着一个药箱。
“小孩子,你可别框老夫,要是拿不出银子,老夫可不医。”
小老头见屋中还有其他人,穿着衣服料子不错,这一趟不会白来,要不是看着小孩多次求救,他也不会心软再来一趟。
秦旭之从门外探出脑袋往里面观望,见朝夕姐姐看着他,他露出大白牙。
等大夫把脉问诊过后,朝夕付了银子,又叫言辞跟在老头身后去抓药,忙了几个时辰,言娘子喝了药睡下,咳嗽减少。
朝夕拿出钱袋里面是十两银子,“拿着吧,我们住在城郊雁儿坡,我可不会白给你银子的,等你娘亲好转一起来山野茶舍!”
言辞手里捏着钱袋,点头如蒜,“多谢小姐恩德,言辞一定不会忘恩负义。”
朝夕走到屋外牵起秦旭之小手,冰凉冰凉的,“冷为何不吭声,我们快些买了东西回去。”
秦旭之露出笑容:“旭之不想阿姐分心。”
朝夕带着人去了街上,买了几套成品厚衣服,又买了几斗米面,还在街上小摊上买了一些蔬菜,几只母鸡带回去生鸡蛋。
两人回到马车寄放处,又交了一文铜板,朝夕把买来的物品放进马车,抱着小家伙上车,马车行驶在官道中间,又在路边买了一袋包子。
秦旭之抱着包子啃,大头也饿坏了,一连吃了几个包子才停下,秦旭之感觉包子没有阿姐做的好吃。
马车行驶到书铺,朝夕把马车停在一旁,带着秦旭之走进书铺,里面只有一个中年男人坐在一旁喝茶品书。
见两人进来也不招呼,朝夕看了一圈书架上的书本,“掌柜可有推荐,我家小孩想走科举之路,启蒙书已经熟读?”
坐在一旁的男人站起身,随手从书架抽出几本书,朝夕接过,大致有中庸、论语、春秋、四书五经、礼记、诗经。
一本书大概要五六两银子一本,古代穷人想要考取功名,没有一定银子支撑只能嘴上空谈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