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普照。
睡到自然醒的黎舒和许浩南一道去了玻璃工作室。
因为黎舒已经提前将要制作的油画,绘制成了线稿,发给工作室的负责人。
再有负责人根据玻璃屏风的特点,扬长避短,重新设计,所以,他俩到工作室时制作已经完成了大半,只留下中间两个的人物,还没有做。
用周末制作一块两米的屏风,就算是熟练的匠人都得赶工,更何况是两个新人。
黎舒和许浩南本就是去体验彩绘玻璃的乐趣,倒也不用计较那么多。
他俩刚刚走进郊区的工作间,映入眼帘的是色彩斑斓、形状各异的玻璃制品,工作室的负责人接待时闲聊两句,说都是客户定制的物件。
负责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大学学的是艺术,不愿意去大城市卷,回到小县城开了这家小工作室。
因为读书时比较喜欢在网上分享生活,算是一个小网红,靠着原本就有的影响力,她的工作室开得还算顺利。
小姑娘一边说着,一边向他们展示各种制作蒂凡尼玻璃的材料和工具。切割玻璃用的玻璃刀、铜胶带、烙铁、锡丝……
“屏风的背景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中间的两个人物不难,但是抱着的那束鲜花比较细节,如果你们制作起来困难,可以叫我帮忙。”小姑娘笑着说。
“好。”
“那你们加油,我先去忙啦。”
黎舒围上围裙,凑到许浩南身边,低声问:“这块玻璃很贵吗?”
“几千块钱,不算贵。”
“那为什么老板还挺热情?”黎舒不解。
许浩南拿出中间剩下的线稿,开始在挑选出的玻璃上涂涂画画,笑着解释:“我说,下次如果有客户需要蒂凡尼玻璃,我就介绍给她。”
有生意往来,就是客户,自然不一样。
黎舒和许浩南两协作,将线稿搬到玻璃上,在每块小玻璃上标上序号,再用玻璃刀顺着线稿划拉,用钳子一钳,玻璃就会顺着划过的痕迹碎裂开。
这一切看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却很困难。
玻璃不是钳碎了,就是没有按照原本的走线……
两人折腾一上午,一般的工程量都没有完成。
加上工作室里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味,可能是焊接时产生的……都让黎舒头昏眼花,特别想放弃。
许浩南就要耐心许多,让她在一旁休息,他来继续弄,小心翼翼地将切割好的,色彩斑斓的玻璃碎片,按照图纸拼凑在一起,两个挨在一起的人物活灵活现。
黎舒半趴在工作台上,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因为他是中长发,垂着头是发丝总免不了耷拉下来,落在眼睛边影响视线,黎舒笑着从包里掏出一根橡皮筋,在许浩南头顶扎了一个小揪揪。
“哈哈哈哈!”然后,她被他滑稽的样子逗得发笑,前仰后翻。
“你就笑话我吧!”许浩南无奈,继续干活。
工作室的工人们正在干活,被两人嬉笑打闹的声音吸引,扭头好奇地看了看,结果被塞了一嘴狗粮,无奈地摇摇头。
黎舒被许浩南沉寂的性子所感染,跟着一起忙活起来。之后再打磨、绕铜带、锡焊、氧化……
经过两天的努力,玻璃屏风终于完成了。
黎舒和许浩南站在巨大的“油画”面前,被它的美丽深深震撼。
就算没有面孔,当事人依旧能从画面中感受到彼此的羞赧、悸动、和哪怕克制也往外冒的欢喜。
也许在他俩被卷毛他们推到中间合影时,就已经结下缘分。
这份缘晶莹剔透,色彩斑斓,被黎舒镶嵌在家里,日日都能看见。
许浩南温柔地搂着她的肩膀,轻轻地在她发丝上落下一吻。
“效果还不错。”小姑娘对着屏风不停地拍照,“这还是我工作室里,第一次做大件。以后就当做产品图了。许总,帮我多多宣传,你带来的客户,我给你打九折!”
“八折都没有,还说什么?”许浩南开玩笑。
“成本高啊,我给你的本来就是实价。要不我先提价,再打八折,好不啦?”
“得的得,实价吧!”
之后,黎舒和许浩南回市里,小姑娘会安排快递把玻璃屏风寄过去。
*
傍晚的阳光洒在大道上,给这座繁忙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黎舒和许浩南原计划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临分别前想到接下去一个礼拜,又要靠着网络联系,又恋恋不舍起来。
“要不去看看爷爷吧?”黎舒还想和许浩南腻歪一会儿,正好下个礼拜就轮到她探望爷爷,早一天晚一天没差别。
“啊?这么突然?我什么都没准备”许浩南惊讶。
“准备啥呀,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我想起来,有礼物。”上次许浩南去见黎强时,给所有人都准备了礼物,其中就专门给老爷子买的保健品,全都还放在后备箱没动呢。
两人手提着礼物,朝着老爷子家走去。
许浩南脸上都带着一丝紧张,又有些期待,轻声问道:“小舒,你说爷爷会不会喜欢我准备的礼物?要不再去超市买点?”
黎舒挽着他,哑然失笑:“放心吧,你的心意最重要。无论你送什么,爷爷都会喜欢的。”